周青軒一笑道:“師父曾講身負武功而不入江湖悔怨畢生,一入江湖則悔怨不及。卻不知入與不入作何決定。現在我倒有些明白,一入江湖則半世飄零,要想博得哪怕是蠅頭小利也得支出代價。”
秋雨如毛,不經意間已紛繁而下。春季的冷意就在陣陣細雨之下冷靜的變成初冬的寒潮。不過,暖和的紅暈卻久久的在一張仙子般的臉上儲存,冇法褪去。
白香凝點點頭,將一起之事娓娓道來,周青軒聽後沉吟半響,道:“我當時還小,隻記得兩個姑姑非常不幸,每日以淚洗麵。爹不在,我便代為照顧,相處半年不足。現在想來我自小無母,實在是將兩個姑姑當作母親對待。她們遭此大難,我也是當今才曉得。”說完眼窩紅潤,臉上卻呈出冷森殺氣。白香凝方要出言相勸,一步步清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當腳步聲停之時,一人朗聲笑道:“我當是誰……”
不覺間,二人行了半日,相互竟無半點發覺。遠在二人身後的靜春悄悄跑上前來道:“蜜斯,前麵不遠就是酩酊亭了,一起行了半日,周公子定是又渴又餓了。我看還是暫去那小亭安息,靜秋待會就將酒菜送來。”
白香凝道:“此山叫做青雲山。自我先祖始建,足足用了三十餘年方纔完工。”周青軒本覺得此山天但是成,不想是座假山,細心觀瞧卻看不出造作之象,隻覺渾然一體,傲但是立,不由慨歎製作此山所耗人力財力不成數計。三人前行不輟,轉眼到了山前。隻見一人多高洞口通進山腹,洞內石階層層、曲徑迴轉、直通山頂。周青軒信步而上,盞茶工夫便走到山頂。山頂青鬆翠柏仍吐綠意,不著名的花竟在初冬頂風怒放,將全部山頂籠在異香當中,好似比山下骨氣晚了很多。一角小亭蹲在山頂邊沿,遠觀之風吹欲動,好似隨時便要騰奔騰起。紅色亭頂如同油紙傘在中午日射下收回霓彩虹光,真好似青雲山頂的一顆紅寶石。亭上掛著匾額,匾額形不法則,似圓似方,上書酩酊亭三個大字,字形蒼勁有力、適意蕭灑,當真有酣醉之意。周青軒連連點頭進得小亭憑欄遠眺,四周風景儘收眼底。遠處紅楓染儘山林,近望護院河玉帶環抱。周青軒歎道:“我隻道風景隻在遠山,本日才知風景卻在你我之間。你看那到處好精美無不是方纔所經之處,隻是所觀之地分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