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軒將阿羅輕推到一側責備道：“你這是為何？”

謝萬裡不知何時也撕去麪皮，恰是周青軒易容所扮，見阿羅喂白羽吃藥不由正色道：“為何下毒？”

謝萬裡沉吟半響，卻不知如何應對。藍衣老太冷冷旁觀，忽地捏開白羽紅唇，將一粒灰色藥丸塞進嘴裡。白羽往外吐時已然不及，藥丸滑潤，旋即滾入肚中。

白羽急道：“那是天然，我一介女流，豈敢在劍聖麵前冒昧。”

“小兄弟，莫要白搭力量，貧道受傷頗重，已有力迴天。”

周青軒點頭，楊雲希闔目墮淚，手卻緊緊握住劍柄顫抖不已。

阿羅脾氣倔強，一旦認準某事便不會被言語所動。周青軒心知肚明，隻好歎口氣不加禁止。

周青軒點頭應道：“這是長輩分內之事，前輩放心。”

楊雲希有力，隻是低頭作應，一口鮮血自嘴角溢流而出，周青軒連點胸前五穴為其止血。

楊雲希現在已麵色紅潤，周青軒不由道：“前輩何出此言?”

“其彆人……”

周青軒點頭道：“不錯，現在我正要去尋他。”

周青軒道：“逆功丹是何物？”

楊雲希一笑，將手中劍交予周青軒道：“為表謝意，貧道將曉月劍送你。”

周青軒方要推讓，楊雲希雙目一閉，手中曉月劍掉落在地鏗然有聲，卻已死去。周青軒一臉木然，沉默很久，驀地昂首，一雙明目赤紅，朝阿羅怒道：“黑雲社借盧冠嶽壽宴伏擊各大門派之事你可曉得？”

周青軒解了白羽穴道，腳步緩緩跟在阿羅身後。白羽似是欣喜不已，隻是不住盯望阿羅背影，眼色閃動不定。

“黑雲社？”

“我隻問你知還是不知！”

阿羅麵色凝重，喘氣間足見惶恐。周青軒邊走邊探鼻息，周遭已無活口。被殺之人開初隻覺麵善，看過數人臉麵以後周青軒不由驚道：“這些人都是白日裡為盧冠嶽祝壽之人，怎會在此地被殺？”

“前輩……”

屍身橫七豎八，零寥落落，顯是衝散以後被一一擊殺。所受創傷多數隻是一處，或咽喉，或左胸，俱是關鍵。

阿羅默不出聲，周青軒兀自一一檢察。不遠處一微小嗟歎傳來，周青軒趕緊奔去，隻見一灰衣羽士麵色慘白抬頭朝天躺在小溝坑內，灰白頭髮混亂不已，胸腹間幾處刀劍傷深可見骨，體外血流極少，似是已經流乾。周青軒躍下，將其悄悄扶起，細一看竟是白日裡為盧冠嶽做祝壽詞的清平道人楊雲希，不由心下淒然。

白羽大喜，顧不得身子受製大聲說道：“我甘心折了逆功丹隨你前去，將秘事親口奉告劍聖。”

阿羅冷道：“不知如何，知又如何？”

阿羅哼了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白羽詭秘一笑，方要答話，阿羅一掌摑來打在白羽右臉，咬咬牙又道：“再敢對我壞笑，割了你的舌頭。”白羽嘴角立時流血。

周青軒踱步沉思很久才道：“逆功丹短長你已曉得，你隻要循分守己，便可帶你前去。”

阿羅冷冷回道：“你不肯用逼迫問，卻又怕此人對你師父倒黴，隻好喂她吃了逆功丹，將其帶至你師父住處。”

“逆功丹本來有害，三月後可自行消逝。不過，三月以內，所服之人如果妄動內力，毒性便會發作，直至經脈逆流、真氣絮亂，而後七竅流血而死。”

“我前去探查，你們留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