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達已年過四旬,之前麵孔卻非常少相。本日周青軒一觀,麵腮乾癟,黑髮已灰,幾日內衰老如翁,不由心傷不已,眼中含淚。驀地間,身後冷風竄動,周青軒知是有人來襲,但深受重傷,卻也無可何如,隻覺腰間痠麻,已然昏死疇昔。
周青軒語塞,不知如何應對,卻聽王博達又道:“師父當年幼年浮滑,這就是孽債。”
王博達終耐不住內心煎熬清淚長流。
蕭靖略一嗟歎,道:“眼下鎮遠鏢局邀武林各派公判關莫敵,這恰是各派堆積大好機會。屆時,各派聚齊,共商圍殲魔派大計,推舉剿魔盟主,黑雲社豈能存活?”
周青軒扶穩王博達又道:“妖女管她何為!”
盧淩威道:“諸位,數日勞累,盧某已將酒菜備下,請到寒舍安息一宿,明日結伴而行以防黑雲社偷襲。”
“生前我不認她,現在她鬱鬱而死,我又如何不認她!”
王博達臉露痛苦之色,不由問道:“華裳可好?”
周青軒應了一聲,扶王博達漸漸躺下,回身去石洞內尋覓,不一會便在石洞深處一石室內尋得。周青軒一探鼻息,又摸心脈後便知她雖深受重傷,經脈受損,卻無性命之憂,不由心下稍寬,倉猝稟報王博達。王博達知後臉露欣喜之色,自語道:“瑜清,你在天有靈,保佑落溪度過存亡難關,負心人毫不會再丟棄你我之女。”
不知過了多久,周青軒睜眼醒來,此時腦中清靈,身子也輕鬆很多,竟徑直站起。身邊石桌之上一碗稀粥熱氣正盛,一盤紅肉香氣四溢。周青軒顧不得很多,快步走進王博達石室。隻見王博達一口濁氣吐出,竟也悠悠轉醒。
“為師過分絕情,若不然她怎會花自殘落。”王博達長歎一聲又道:“瑜清是女中豪傑,當年在峨眉派中出類拔萃,江湖人稱花劍飛虹。二十年前黑雲社一戰,我二人被殺手圍困,為師捨命助她突圍身受重傷,幾乎丟了性命。與她再次會麵已是半年以後,在眾位師兄弟麵前她為報我拯救之恩,竟要以身相許。為師早便與師妹私定畢生,怎可承諾?隻好托人婉拒。數天後,各大門派堆積,停止屠魔大典。當夜為師酒後酣醉,不知為何送我回房倒是瑜清,為師酒後……唉,與她做了一夜伉儷。過後為師追悔莫及,但大錯已鑄,對不起師父師妹,隻好分開華山,浪跡天涯。”
王博達慘淡一笑道:“她是我女兒。”
“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