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望向麵前的金玉:“金夫人,您可曉得,固然半間堂在財產與權勢上冇法與您萬家相提並論,但說到存亡相搏,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後輩,能有幾人比我這逃亡天涯之人更加熟稔?故此,您言語之間,還是多幾分分寸為好。江湖之上,因一句話而血濺五步之事,早已屢見不鮮。”
對於張雲青的挑釁,我不屑一顧,目光轉向金玉:“金玉,你給我聽清楚,你本日若膽敢帶走萬瑞凱,我便請惡鬼與山神共討爾等。若不能讓萬瑞凱留在省會,我便隨你姓氏。”
金玉並未被激憤,反倒泰然自如地落座,迴應道:“陳先生,逃亡之徒一定具有降妖伏魔的本事。若需招攬逃亡之眾,萬家隻需半晌工夫便可聚齊千百人,但是他們僅夠逃亡罷了。”聽罷此言,我不由在心中悄悄讚歎:此女公然不凡!
奶奶的,回家又能如何?
我目光直視金玉,直言道:“金蜜斯,可知‘四大梁’否?鄙人便是此中的卷山龍。”
金玉的眉頭愈發舒展,這一幕使我心中生疑:張晨心與萬瑞凱的婚約背後,定有龐大隱情。從金玉的態度來看,她不但對張晨心並無好感,乃至對三眼門有所輕視。以她的脾氣,斷不會容忍萬瑞凱迎娶一名她討厭的女子進門,萬瑞凱非張晨心不娶的說法恐難建立。金玉對峙婚約的背後,恐怕另有深意。
張雲青語氣果斷:“我所做之事,便是確保你必須嫁給萬瑞凱。”
我悄悄眨眼,安然答道:“除了我,您彆無挑選。張誠懇斷不會接管這筆買賣,而從他處調遣術道妙手,最快也需三日,您的兒子恐怕熬不過這刻日。”
現在,不但張晨心,連金玉也舒展眉頭,明顯不解為何張雲青執意促進這段婚事。
張忠誠淡然迴應:“此事你須找晨心的店主,也就是這位陳滿先生。他已接辦的買賣,我不宜再插手。”
“好好好……乖孩子……”我正洋洋對勁之際,劉書義在一旁插嘴道:“恭賀小師叔,您該賜見麵禮了。”
張雲青毫不睬會兄長的詰責:“玉姐,對於晨心的婚事,你向來持支撐態度,莫非你真的但願張家悔婚?”
我嘲笑間拔出卷山龍,毫不躊躇地削去左手中指指甲,刀尖穿透血肉,將指甲釘在桌麵,左手置於膝蓋之上,中指有力垂落,任憑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灑落在空中,麵帶嘲笑凝睇金玉。
張晨心驚詫萬分:“姑姑,您這是要做甚麼?”
豔玲氣得臉頰鼓脹,卻又冇法辯駁,不然張晨心剛纔那聲“師叔”便白叫了。她從齒縫間擠出一句:“陳叔叔,您好!”
此人尚未靠近沙發邊,豔玲已悄無聲氣地閃至保鑣背後,利刃刹時刺入其腿部,保鑣隨之倒地不起。
“你有這個膽量嗎?”金玉色厲內荏地號令:“你若動瑞凱一根汗毛,我萬家與你不共戴天。”
金玉目光轉向我:“你將買賣讓渡給張哥,我賠償你兩百萬。”
金玉剛欲點頭同意,張雲青俄然發聲:“且慢,若隻是庇護萬瑞凱,我也情願接辦。”
金玉麵色略顯慘白:“陳當家,我懇請您務必保護瑞凱直至萬家妙手到達。”
說罷,張雲青傲然獨立於遠處,擺瞭然要與張誠懇劃清邊界。
金玉敏捷調劑狀況,規複了一貫的貴婦風采:“陳當家公然開朗坦白,很有令祖陳老先生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