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畫卷_第二章 春風十裡不如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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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雖說年紀已經不輕了,聽聞此話卻不由微微鬨了個臉紅,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嘿嘿的傻笑了兩聲,道:“我傳聞杭州城裡的女郎們各個美的如神仙似的,那樣的人物,如何能夠嫁給我這麼個混賬男人呢!”

“老張,離杭州另有多久?實在不可,就讓這傢夥歇一歇再走。”

“阿郎”是宋朝時奴婢對男仆人的稱呼,對於年青一點的男主子,普通稱呼為“郎君”。

“不得了啊小娘子!”飛白在那邊路上翻看了幾下纔回身返來,麵上充滿了驚奇之色。

……

老張暮年前得老者所救,情狀與現在麵前這名少年倒差未幾。他驚駭老仆人焦急,趕緊用手試了試少年的鼻息,又伏到少年胸前本身的聽了聽,對老者道:“呼吸和脈象都安穩,阿郎不必焦急,應當冇有甚麼大題目。”

老者見狀大驚,趕緊道:“老張,快上前去瞧瞧!莫不是招了強盜!”

“如何樣?如何樣?”

車廂裡伸出一隻手來,將車門的門簾掀起,暴露一張儘是皺紋的臉。

“小娘子你瞧!你瞧!”飛白將那黑漆漆的東西展開來,瞪著一雙大眼睛,將其擺到女郎麵前,“這畫固然畫的不全,可不是我們家的《臨流獨坐圖》嘛!”

北宋宣和初年的春光裡,一輛普淺顯通的馬車遲緩的駛向杭州城。

這少年麵色慘白,伏在地上,隻暴露左半張臉來。少年的衣服上固然染了些汙跡,卻冇有甚麼受傷的模樣,這讓老張微微放鬆了幾分。

手的仆人與馬匹一樣,都已經不再年青。但這隻掀起門簾的手卻很都雅,不是細皮嫩肉的那種都雅,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彷彿是均勻,又像是有力,總之帶著一種萬分調和的美感。

老者聽到他提起舊事,不由得感喟了一聲,道:“你現在尤是盛年,不該就此孤苦伶仃的。比及了杭州城,老夫再幫你物色物色,娶個續絃也好。”

“小娘子的神采有些潮紅,莫不是吹了風吧!”年紀大些的仆婦上前看著女郎的神采,心下有些擔憂。

杭州城外,十裡一亭。

老張又細心的瞧了瞧少年的衣服,肯定冇有甚麼明顯的外傷,便對老者道:“阿郎,冇有外傷,不像是遭了劫匪。看這少年郎肥胖的模樣,莫不是餓暈的?”

女郎笑道:“你們把我當作瓷做的了?護的跟甚麼似的,我那裡就矯情成了那樣!”

現在的世道固然大抵上算承平,但仍舊不免與流民、賊寇等擦肩而過。路途悠遠,傢什又多,想要財不露白已是不成能,因而隻幸虧人手上多加安排,做起碼做出內裡的姿勢來,以防不測。

馬兒彷彿聽懂了老張的話,連著打了兩個鼻響,怠倦又遲緩的向前走著。

哎!害他報酬本身擔憂,實在不該!

女郎如許想著。

女郎的年紀比小丫環大不了太多,十六七歲的年紀,恰是妙齡。這時候女郎的麵上微白,唯獨兩頰處生出些紅暈來,看起來的確像是發熱抱病後纔會呈現的模樣。

“不遠了,前麵轉過山頭就是。這傢夥是老了,哎!”趕車的老張感喟了一聲,用手中的馬鞭悄悄的在馬背上拍了兩下,“你也彆抱怨,我們就快到了。你這輩子呀,也就再出這麼一次遠門了!”

“杭州繁華之地,莫非也路有餓殍了麼?”老者皺著眉頭,模糊有些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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