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一落下,韓漠雙膝猛的一曲,轟然砸在青石之上,兩掌撐地,對著韓戰頓時“嘭嘭嘭”連磕了三個響頭。
韓漠闊步走出韓家堡大門,下了山道,未幾時便是隱入了蒼茫的林間。待走了幾十裡路程,韓漠方纔駐住腳步,轉頭望向身後那矗立入雲的山嶽。
廣場上陣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彷彿泄著這十六年來對於這位名為“韓漠”的少族長極度不滿。在這陣陣不滿,甚是喧嘩的喧鬨之音下,一名稍顯削瘦,但又不見薄弱的少年從人群中不急不緩地走出。
見到阿誰符篆筆墨,聽著周邊澎湃而起的嘲笑聲,韓漠的怒意不增反減,對著四周的族人又掃射一眼,淡然一笑!
“……”見到韓漠一棍落在血玉之上冇有激起半分靈力,先前被韓漠一聲震住的浩繁族人,不知阿誰,又開端刻薄刻薄地挖苦起少年來了。
將鐵棍高舉而起,韓漠卻也不急,反而是將目光往著四周掃射而去,見到那一麵麵等著看本身出醜的眾位族人,嘴角微微抹起一道細弧,鄙夷一笑。
“我韓漠身為韓家屬人,十六年來未曾與你等有半分過不去,你等何故如此待我?隻因我身為少族長麼?”見到眾族人這般麵色,韓漠先前慵懶之色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積在胸頭多年的氣憤,朝著世人吼怒一聲。隨後,高舉的烏黑鐵棍,挾著萬均之力,轟然向血玉擊落下去。
“漠兒,你不要多說甚麼,就算是被下放到坊市,你也是我韓戰的兒子,冇有我的半句話,誰想動你半分,我就取了他的性命!”韓戰見到兒子望向本身,心頭有說不出的痛,但卻冇有透暴露半絲,仍然剛毅的說道。
“是啊,要不是他身為族長的兒子,說不定在早就被下放到家屬市坊去當一個小坊主去了。”
“父親大人!”韓漠本來對於這族人的聲音已然倍感麻痹了,但當聽到這一聲鏘鏘之音,心中一股暖流緩緩生出,轉頭望向韓戰,凝目好久,才擠出這麼一句。
“是啊,是啊!真是不曉得我韓家一族做錯了甚麼事,竟然會有如許的一名少族長。唉,今後韓家在太昆縣的臉麵真的讓這位少族長丟光了!堂堂一族少族長,竟然冇有半分靈力!這事傳出去,那還不得讓外人笑掉門牙!”
韓漠一擊之下,亦覺手中虎口模糊震痛,將半截尚握在手中的鐵棍順手一丟了去。血玉之上嗡鳴之聲半晌便歇消了去,但見血玉之上,血紋卻紛繁湧起,化作一個龐大的符籙筆墨。
這十六年來,因為本身不成以修煉功法,族中之人個個對本身皆是冷眼相待,唯有本身的父親母親,仍然如舊的庇護著本身。十六年來,未曾有半分竄改!
廣場約莫畝許。說話的是一名須半花老者。這老者麵孔冷俊,一看就是嚴厲之輩。在老者身邊有一雕花石台,石台之上安鑲著一枚深色血玉,血玉泛著道道奇特血光,一幅非常奧秘的模樣。
這少年如何?隻見少年臉麵清秀,神態慵懶,手持一根嬰兒手臂大小的烏黑鐵棍。鐵鐵棍長約與少年身高相稱。鐵棍被少年隨便的搭在肩頭。
少年對於世人刻薄的話語聞若未聞,看好戲的神采視若無睹,一臉儘是慵懶中帶著些許無所謂的神態,彷彿對於族人的這類態度早已見怪不怪了。
“轟!”一聲巨響,如同頭頂悶雷,並著先前韓漠的那句怒語,轟轟然的囊括全部廣場。在韓漠這一棍落下,靈力測試台上的那枚血玉除卻嗡嗡低鳴以外,卻冇有半分動靜。但是,那盛放血玉的雕花石鼎下三足,卻硬生生擊得陷地三尺,空中青崗巨石板,紛繁如裂開。至於韓漠手中的烏黑鐵棍,更是在這一擊之下,斷作兩截。鐵棍一半在地,一半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