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空位中心有一個半人高的石墩,曲滔站在石墩旁,雙眸有神,赤著膀子,身上筋肉彷彿鋼鐵普通,看起來並不凸起,卻充滿了一股力量感。
沈氏是個溫婉的婦人,看模樣三十出頭,長得非常美麗,雖是一身粗布衣裙,但那成熟女子的豐韻倒是冇被諱飾半分。
驀地,就見他膀子上肌肉顫抖,像是抽筋了般,細看之下皮膚中彷彿有著活物,看起來稍顯可駭。
“嬸子放心,我有分寸。”
他讓嬸子和小妹進屋,本身在院子裡將獠豬的後腿給刨解下來,趁著天光未暗的時候,扛著獠豬將其賣給了隔壁街的屠戶。
“明日早些入山,趁著入夜再返來,也許能有更大的收成。”
鎮子被禁令封閉之時,他就在在這裡劈柴,快劈了一個月的柴禾了。
曲滔臉上暴露些許笑意,將荷包彆在腰間,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喝!”
就見烏光一閃,他手中的柴刀直直劈下,彷彿氛圍都被劈開,在纖細的哢嚓聲中,橫擺著的粗木被整齊平劈成兩節。
銀灰閃動,刀光淩冽。
“該歸去了。”
因為上個月的滿月之時,鎮子百裡外的一個村莊被月障覆蓋,村莊裡百多口人都已死絕。以是鎮首命令,封閉全鎮。
又是兩道烏光閃過,曲滔腰部一擰,單臂一晃,彷彿大龍擺尾普通,柴刀回聲劈下。
沈氏隻能感喟。
兩人關了鋪麵進屋,在小院兒裡玩耍的小丫頭聽到響動跑了出去,小臉兒紅撲撲的,梳著雙平髻,一身花裙子,見他返來就撲了上來。
這東西太貴重了,如果誰能衝破固體六境達到元根境,那在這窮鄉僻壤之地,都能夠直接催生出一個如同王家那般的大族了。
“苦了你了,鎮子裡猛虎幫又來催債了,三百個大錢,也不知何時能還上,本日他們來人說,如果還不上,就得拿你小叔的修行法來抵,唉!”
這麼大一頭獠豬,也隻是兩個大錢罷了。
鎮子裡的一處空位上,堆滿了從山上伐下來的粗木,一側則是一排一人多高已經被劈好的柴禾。
以是現在想想,他感覺小叔除了受傷以外,小嬸在猛虎幫乞貸和找王家買藥,搞不好都是二者一起給其下的套。
輕呼一口氣,他直起家子,拿過一旁的汗巾擦擦身子,身上的熱氣漸漸消逝下去。
“猛虎幫在城裡橫行慣了,更是跟那王家有乾係,你莫要與他們起了爭論。”沈氏不放心又叮嚀了一番。
月朦星稀,萬籟沉寂,月光中的森冷被城中矗立的石柱反對,隻要銀灰灑落。城外,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響起,伴著詭異的撲簌聲,讓夜晚充滿了不安。
“渾身力量擰在一起,一同發力之下,現在少說也有一千四五百斤,換成獠豬現在本身一刀就能斬成兩截。可惜不能耐久,持續如此斬出一炷香,本身就已經有些接受不住了。”
恩必償,仇必報,這一向都是他的行事原則。
“哥哥,甚麼時候給我捉兔子返來?”
獠豬就在小院裡,幸虧是暮秋,氣候轉涼,放上一夜也不會腐臭,隻不過野獸腥氣不減。
才走出空位,曲滔便被人叫住,是個瞎了一隻眼的中年人,穿戴破皮襖子,一隻手上還缺了三根手指。
暮秋時節冷意逼人,他倒是渾身汗津津的,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