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乾大漢並趙安,都是家仆打扮,看不出來源。
本日擔憂著皇姐運氣,憋足了勁,也未想出甚麼好體例助她脫身,心下愈發煩厭,麵上倒是強忍著,又唸到父王去了結婚王府,怕是要商討甚久,府中無一人可與合計,實在是躁得慌,這才命小廝駕車,來這天香居解解悶。孰知一到天香居,滿目皆是豪侈場麵,喝酒作樂,心下隻道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哀思。
“爺,但是不舒坦?為何急著回府?”本來恭立一旁,對著酒樓盛況嘖嘖稱奇的趙安傻了眼,方纔世子爺還來了興趣,說要逛逛都城第一樓,這好端端的,又是生了勞什子氣。
隻怕這此中有著不為人知的委曲,必須得一查到底...
望著戰戰兢兢的趙安,蕭暄麵色和緩幾分,心下卻有些哭笑不得,這當代的禮節尊卑真是嚴苛,常日裡本身在府中從不擺世子的臭架子,暖和講理,禦下也是寬大體貼。未曾想本日建議火來,竟是嚇壞了小廝。也罷,在前人瞧來,這當主子的向來是喜怒無常,掌著一乾主子的生殺大權。
永京酒樓,不管官辦、民營,多正視裝潢宏麗與精美安排。
“喲,這番凶模樣作給誰看?這裡是李記藥鋪店,你被人丟在天香居外的大道上,若不是我家小爺心腸善,命我扛著你到這藥鋪來,你指不定已經在喝孟婆湯了,不說聲感激就罷了,還這般凶神惡煞瞪著我,真是狗咬呂洞賓”,趙安看著男人一副發兵問罪的模樣,頓時不甘地嚷起來。
蕭暄看著一派歌舞昇平之象,倒是端倪舒展。
此人身形不矮,倒是麵黃肌瘦,神采慘白。頭上襆頭,身上官袍,都是穿的磨出了毛邊,腰間帶扣,也是暗淡無光,腳底黑靴還是開了個大口,若不是那模糊還能辨出些模樣的武職犀牛補服,腰間一把鏽跡斑斑的陳大哥刀,還真叫人不敢信賴這男人乃一個七品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