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嶽勝家中風景可想而知,老婆並三後代,住著兩間草棚子,好些年冇添新衣,內裡儘搭著補丁,每頓飯都是清湯寡水,冇個葷腥,委實不輕易。
扯了扯衣角,蕭暄靈機一動,忽地想到一人,兵部侍郎趙瑛天。此人暮年乃是拜在父王門下,升遷後便入了六部,做了三品大員,眼下借他的名頭可震一震嶽勝,套出些話來,連帶著得了一護身符,查證此事也有了便宜。
倘若說中宗一朝是壞了軍隊的民風,那穆宗一朝就是打倒了禁軍的骨頭。穆宗天子即位後,誌大才疏,老想著把他爹中宗留下的亂攤子管理好,來個撥亂歸正,可這廝操之過急,又刻忌寡恩,純粹病急亂投醫,大梁經濟緩慢萎縮,加上濫製銅錢,禁軍月俸大不如前,再算上官員層層剝削,貪吃餉銀,到兵士手中的軍俸少得不幸,甲士們為了哺育妻兒後代,不得不開端大範圍的“吃空餉”,且對國度並無戀慕之心,底子不肯赴死一戰,在梁邶戰役中,更是逃兵如潮。
軍官落魄至此,隻一句,國度有力,情勢昭然!
“可有何啟事,你且講來,說不得我能幫上忙”,蕭暄當真想了想,對上嶽勝的眼睛,誠心道。
“也罷,今兒小哥救了我,我瞧著小哥也是個明事理的英才,心中端著智計,就說與你聽,隻當是訴個苦處”,嶽勝抹了眼睛,坐直了身子,這纔將故事道出。
懷纔不遇尚且不說,可愛的是餬口寬裕。這嶽勝好歹也是一名武官,卻常常拿著不敷規定額度三分之一的俸銀,皆因兵部未將賦稅撥夠,軍中高層又又節節貪吃,到手的實在少得不幸,再者這嶽勝是個重義的直脾氣,不畏權貴,對下屬多有獲咎,而又珍惜部屬,時不時佈施餓漢病癆,更是攢不了報酬。
嶽勝隻當蕭暄這位小少爺是個早慧通世之人,有甚麼難言之隱,也不勉強,當即報了職位,算是儘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