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從不熟諳你家蜜斯,何來想邀之意?”
“我過問你話呢!成啞巴了?”
蕭暄瞧著沈貴豬頭豬腦般愣在地上,嘴角滴著哈喇子,頓時不耐,一肚子火氣。
沈貴吃了一驚,剛喝的酒全都作盜汗,簌簌流下,站起家子,欲去拿自個兒樸刀。
“可惜了,這美酒,怕是你最後一次喝了。”
且說一乾人肆意取樂,肆意歌飲,圖個痛快,孰不知“禍福相依,樂極生悲”,下一刻,房間的門“砰”一聲狠狠被撞開,一乾威武高壯的男人肝火沖沖闖出去,清一色地帶著鋒利的刺月刀。
“你們是甚麼人?來此何為?”
是故這日,得了銀子,沈貴在天香居定了桌,便邀上一乾狐朋狗友,都是些飄蕩後輩,似爛泥扶不上牆,再喚來柳煙並一眾俏婦兒陪酒,想來一個不醉不休,縱情聲色到天明。
“識得就好”,蕭暄喃喃自語,眼底深沉,叫人看不透。
沈貴見了,心神搖擺,晃著沉沉的豬腦袋,坐直身子,緊了緊摟住柳煙腰身的手,高低挑逗,看著桌上左擁右抱的浪蕩爺們,打了個飽嗝,大聲嚷道,“本日,我沈貴做東,請王二哥,宋四爺等朋友在這歡聚。光是喝酒,確切敗興,不若讓我的柳煙兒給大夥唱個曲,助掃興,何如?”
“蕭風,好好接待沈大人,教他識得短長”,蕭暄喚來親衛,頭也不抬地叮嚀道,後一回身,對著房間其他諸人嗬叱道,“徹夜我隻尋沈貴,無關之人,馬上退去,不然一併問罪受罰!”
蕭暄倉促打斷沈貴,一口氣唸完罪行,不再躊躇,剛欲命令正法他,卻不想屋外俄然傳來一陣喘氣不止的男聲,“小爺且息怒,聽我一言。”
那沈貴委實不平,卻待掙紮,揪他的男人把右手一挽,捏起拳頭,喝罵一聲:“狗官!”連耳根帶脖子隻一拳,那沈貴吃了狠痛,兀地大呼一聲:“做甚麼便打我?你可識得我是誰,還不放手,必叫你吃官司!”
沈貴正眼一瞧,驀地一驚,幡然覺悟,這小爺原是給這落魄的把總撐腰找場子來了,可這嶽勝的秘聞,本身摸得一清二楚,那是完整冇有背景的淨戶,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刁難於他,但這夥人是那裡冒出來的,與這嶽勝是何乾係?
沈貴端著酒杯,看柳煙邊唱,邊不斷的眉眼掃他,勾唇一笑,暗含秋波,隻把心窩子給迷住了,也拿眼去定定的盯著她看,兩小我在酒菜間視野交纏,道一個如膠似漆。
沈貴耷拉著腦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唯唯諾諾。
蕭暄聞談笑道:“你這頭蠢豬,問我名諱做甚麼莫不是想轉頭,領了兵馬,發兵問罪,何如於我哼,彆人怕你個贓官,我卻渾不放在眼裡。”
屋裡的人一概被禁住,早就嚇破膽,全蹲在地上,瑟瑟顫栗,祈求這進屋的主不要找他們費事。
本日沈貴歡暢非常,隻道是神武軍發了餉銀,雖不敷全數,可到底是千人的俸銀,他構造算儘,左扣右扣,硬是貪了上百兩雪花銀,又能夠胡吃海喝,享幾天清福了。
“你們中誰是沈貴?出來!”蕭暄驀地一喝。
蕭暄估摸著火候差未幾了,止住了打人的蕭風,命人揪著沈貴,拖到她麵前,似笑非笑道,“沈大人,這下可另有牢騷,但發便是,無需藏著掖著。”
“不過一六品官吏,號令甚麼,且先教你吃些苦頭,待你誠懇了,小爺我再問你的罪”,蕭暄看著麵前死光臨頭還一副惡人相的沈貴,內心的嫌棄已是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