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暄將近跟著無塵走到鐵門麵前時,因為身量短小,略不留意,一步冇有邁夠,落在了先前無塵印跡的火線一寸處,霎那之間,便聽得短促的機括上膛之聲,一息以後,凶暴石像彷彿重生了般,嘴裡當即吐出濃濃的黃煙,周遭圓孔裡暴射出數支寒鐵箭,箭尖泛著懾人的綠幽幽冷芒。
以現在蕭暄不甚短長的技藝,遇此圈套,必死無疑!
蕭暄有些震驚,無塵寓所真是無處不構造啊,倘若誤入,可真有的苦頭吃了。
後山林中,無塵坐在堂前,自顧自削著竹子,充滿傷疤的手高低翻動,令人感到絲絲寒意滿盈。
就在現在,無塵伸出右手,真氣上湧,會聚掌心,直接拍打而出,壓成氣旋,將劈麵而來的黃煙遣散得乾清乾淨。
“大師,這些石像是...”
無塵終究放下了手中活計,回身諦視著蕭暄幼小的身影,拍了拍衣袖上的碎末,杵著磨平邊的柺杖,“你隨我來。”
無塵拿著銼刀的手一頓,隱在黑布後的恍惚的臉卻在現在有了淡淡的笑意,少頃又開端磨竹片,“那臣子呢?”
蕭暄這才抬眼四下望去,頓時大吃一驚,小道兩旁的石壁上每隔一盞油燈,便有一個長四尺,寬三尺的醜惡怪物石像,乃是銅鐵澆鑄而成,臉孔猙獰可愛,長著若血蝙蝠的翼尾,實足惡魔之姿,石像四周另有十幾個直徑不敷一寸的圓洞,細心檢察,內裡模糊約約閃著寒光。
再加上厥後年事日長,功課也日漲,四周又儘是之乎者也,者乎知也的環境,潛移默化之下,即便是癡頑笨拙之人,也該曉得些八股句章,何況蕭暄聰明,腹中妙語也愈發多。
蕭暄神經繃緊,眼睛死盯著無塵的腿和竹柺杖,完整遵循他的章法,不敢踏錯半步,因為她憑著直覺,模糊感遭到如果冇有走對位置,結果不堪假想,恐怕命都得交代。
“大師,這牆前麵是?”
“看到了吧,這就是突入者的了局”,無塵麵巾輕動,冷冷道,”那些寒鐵箭乃是精工鍛造,韌性極高,又是弩機發射,能力更大,射程乃至可達近千米,極具穿透力。箭靶上塗有劇毒,中之難活,黃煙更是我用上百種毒物調試混搭而成,沾之少頃便毒發身亡。”
下一刻,瞭然於胸的無塵信步邁出,隻不過他餘下的一隻腳和手中柺杖落地之處有些奇特,時而左,時而右,偶然大步,偶然小步,看似毫無章法,混亂不堪,實則倒是到處有蹤,跡跡可尋。
蕭暄一震,考慮半晌後朗聲道,“若君王缺此心,則內無文德,外乏武備,行事肆意妄為,輕者將使朝政暗中,百官昏聵,政法無常;重者招致內憂內亂,民不聊生,亡國敗家。若臣子喪此心,則忠良無路,奸佞擅權,吏治*,獎懲倒置,長此以往,命不出殿,令無所適。”
無塵一聽,既不點頭,也不點頭,心下倒是悄悄附和。能看懂這些細節,實屬不易,想來這小兒的天賦年是上佳,本身先前峻厲逼問,卻如快刀斬亂麻,讓她找到了屬於本身的位置,也通透了一些事理,如此,機會便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