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張望肅立瓦上、無動於衷的少女,白衣青年不由一聲長歎,蜜斯這般孤傲冷酷,怕是平生都會體驗這“高處不堪寒”的滋味。
“兒子差人調查過了,那王闖工夫了得,力量不凡,本是員虎將,卻因獲咎了下屬,一貶再貶,隻做得個巡檢,當真是大材小用!如果救下他,定能為我所用。”
“暄兒,遵循你的運營,我已是派人去救那王闖了,你但是下了決計要培植自個兒的權勢?”蕭煜踱著步子,擰著眉,遊移道。
入夜的風老是泛著涼意,更加肅殺,更加冷冽。
有道是,鳥止南邊之阜,三年不翅,不飛不鳴,嘿然無聲。是因為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
之前她派人暗中查訪,尋出一些端倪。
“哈哈,這年紀不大,見地倒是很多”,醉臥於林中的白衣青年――血無痕武功卓著,聽力何其靈敏,淳於千黛一番言語,一字不落,全入耳中。
如果牴觸,不消一刻,己方必是全軍淹冇。
唉,這九幽宮怕是有費事了。
是以,隻能逞強,緩緩圖之,以餬口路。
常日裡暄兒飛揚跳脫,思路敏捷,很有主意。現在她凝神思考,端倪中竟是一股王者氣度,自有一番風味,如果把她與那些昭然於世的青年才俊一比,雖不至於壓人一頭,但那模糊的鋒芒卻無人掩得住。
有道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今晚怕是難以滿身而退。
“不知我九幽宮那裡獲咎蜜斯,還請明示”,淳於千黛麵色微沉,目光隱晦地在那一黑一白身影上掃過,這二人的氣力,超越她太多,底子不在一個邊界。
孤寂驚駭被襯著得淋漓儘致,六合間滿盈著一股悲意。
語罷,淳於千黛目光四下一掃,倒是朝著樹林方向愣住。
蕭暄理了個眉目,忿忿不平。她宿世為甲士,明白那種報國無門的窩心。目今奸臣當道,能人個個無用武之地。
“見太蜜斯”,血無痕先是對著單璃畢恭畢敬施了一禮,而後才轉過身來,朝著淳於千黛戲謔道,“小丫頭,把握的動靜很多啊,看來你的身份也不像麵上這般簡樸。”
“我對於九幽宮冇有一點興趣,隻是你們不該打榮王府的主張”,單璃淡淡道,眼中有著一種莫名的意味。
蕭煜亦是愁眉舒展,“禍兮福兮,豈可預感?”
血無痕不再埋冇,棄了酒壺,發揮身形,飄飄然落於單璃身邊,漂亮麵龐,線條好像刀削普通,微微透著一絲凜然之意,身材矗立,不羈之色毫不粉飾。
再過幾天,等這梁國的萬國會結束,蜜斯便要奉了聖令,回密地隱修數載,待得她出關之時,不知又是何種風景。
“先將他藏於後園密室當中,細心照顧,等過了風頭再做籌算,牢記不成泄漏他的行跡。”
淳於千黛麵色一變,低首定了定神,隨即抬眼將目光落到單璃身上,反唇相譏道,“我倒是感覺這位蜜斯的身份纔是真正不凡。”
正待二人商討之時,王府保護前來密報,“稟王爺,已將王闖接入府,如何安排,還請王爺叮嚀。”
“部屬明白!”
而另一邊,淳於千黛讚歎於黑衣老者的身份,很久未曾回過神來。但她畢竟是曆練之人,強迫平靜,眼中精光一現,似是想起甚麼,嘴角上掀,構成一抹刻薄弧度,“能在此處見地威名赫赫的無影尊者,倒真是不測。不過江湖上早有傳聞,這‘無影無痕,一黑一白,從不分炊’,既然血無影前輩在此,想必那無痕尊者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