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施粉黛的臉,挺直清秀的鼻,堪堪一雙丹鳳三角眼,妖而不媚,威而不露。好似笑意顏中三分狠,明火麵下一把刀,透暴露的便是算計高超。
女子眼神放空,念著方纔橋頭一幕,阿誰少年倒是風趣得緊。玉手一上一下叩打著桌麵,在這凝沉的氛圍裡收回一陣陣不輕不重的聲響,卻又提捏著世人的心。
待得報信人拜彆,單璃起家歎了口氣,行至窗前,揉了揉眼角,邇來她老是眉心直跳,總感受有大事將生,卻也說不好那裡不對。
首坐之上,乃是一女子,正值碧玉韶華,身著玄青綾子長裙,一色兒半新不舊的,看去不見豪華,惟覺雅淡。
“我這般正視榮王府,另有另一個緊急乾係,這幾年我暗裡查探,尋出些蛛絲馬跡。我思疑榮王府與那奧秘莫測的問天閣有來往”,女子緩緩道來,語氣飄忽,帶著絲不肯定。
目光所及,恰是繁華煙中的榮親王府。
邶國,大梁北方鄰國。
“我曉得了,派些人策應,定要護得二哥全麵。”女子端起桌上瓷杯,望著已是泛涼的棕色茶水,少頃又道,“好了,你們都各自下去安排,萬國會即至,記著微言慎行,彆露了馬腳。誰如果壞了大事,彆怪我心狠”。
“三蜜斯莫急,我親身出馬,好歹查了個究竟。先前永定橋畔那繁華小兒原是榮王府的人,不出所料,定是那深居簡出的王世子。”楊暉俯下身子,上前幾步小聲道。
從古自今威脅都不失為一條讓人忠順的捷徑,畢竟怕死是統統生靈的本性,民氣更甚。
“三蜜斯,怕是冇這需求吧,不過一藩王子嗣,這繁華昌隆的永都城裡,多的去了,嚴峻他何為?一籠中鳥,能倒騰出甚麼,頂齊兒是混吃好閒愛的大族後輩。並且這榮親王府跟我們向來冇甚麼乾係”,楊暉愣了愣神,實在不解,依主子的性子,斷不至把心機放在一小兒上。
“跟著他們,我要曉得他們的打算”,單璃輕喝道。
女子發號施令,有條不紊,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
“早警告爾等,凡事看幾麵,多留個心眼。莫單徇了表象,蒙了心智,到頭來肇事燒身。那小世子即使無甚作為,可也是榮王獨子,榮親王在大梁的分量不消我多言吧”,女子皺了眉,語氣裡儘是不滿。
女子見狀,微微點頭,亦不再提此事,楊暉乃她親信,辦事精乾,不必多費口舌。
而那得了信的仆人,不是旁的,恰是單璃。
永定橋邊,招興堆棧。
“是,部屬服從”,楊暉沉聲應道。
“楊暉,可查到此次萬國會,邶國派了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