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陽自打復甦過來,總感覺莫雪茵與先前瞭解之時,神態舉止大不一樣。現在聽了這話怔然半晌,直到莫雪茵去得遠了,方纔回過神來。
莫雪茵見兔肉烤熟,從衣兜裡取出個紅塞瓷瓶,往烤好的兔肉上撒上鹽巴蒜粉,本身撕下一隻兔腿,其他都遞到了柳少陽手裡。柳少陽見她吃得甚少出言相讓,莫雪茵搖了點頭,隻說本身不餓。
“這又有甚麼!”莫雪茵漫不經意地說,倏而眸間似起垂憐之意,柔荑斜上,將柳少陽扶回鋪著棉褥的桌案之上,柔聲續道“隻要你今後不要忘了便好。”說到此處,少女嘴角邊上似笑非笑,轉眼間已擰身信步出了廟門。
兩人將物件備好,並肩坐在了廟門口的石階之上。莫雪茵把柴草接過放在鍋灶當中,拔出背上佩劍,將兩隻野兔除腸剖洗,串在樹枝之上。又出火折火石,將爐灶撲滅,將串好野兔的樹枝拿在手中來去炙烤,嗤嗤聲響不斷間,冇多時便烤得焦嫩適中,傳來撲鼻的香氣。
莫雪茵聽了這話,輕聲笑道:“柳公子談笑了,這炙烤之法是廚藝裡最為粗淺的工夫。我在伊江島的時候我爹每天都要管我練功,我練得氣悶的時候,便常跟著老吳頭做飯。這日子久了,做飯的本領天然便會得一些了。”說著將另一隻烤好的野兔,送到了柳少陽手中。
這般過了好久,柳少陽暗放心神,好不輕易方纔轉卻了諸般動機。他此時周身乏力,當即盤膝坐下,遵循師門心法調度內息,抱元守一,緩緩運轉起體內股股真氣。
他此時透窗瞅著廟外朝陽初上,情知天明未久,旋即掙了掙站起家來,笑了笑道:“我出去逛逛弄些吃的來,我們過會兒便再出發好了!”
說著撿起屋中的些許燒燬磚瓦,壘在廟門口撘作鍋灶。柳少陽方纔一番調息,此時已能下地走動,旋即幫著尋了些枯枝柴草。
柳少陽此時百骸脈息稍順,又是多日未曾走動,勉強長身而起便已然頭暈目炫,心中也知眼下逞強不得,隻得歉然道:“這幾日累得女人費心,柳某好些過意不去!”
他本來感覺南行出海有違呂子通所托,內心還存有疑慮。此時暗忖既然呂子通已曉得此事,倒也無有不當。過而心中想起一事,略一沉吟,忍不住問道:“莫女人,這幾天裡你帶著我足足走了七百裡地,但是還雇了車伕做幫手的麼?”
他想到此時,禁不住點頭苦笑。忽聽得廟門以外腳步響動,柳少陽抬開端朝門口望去,卻見是莫雪茵手拎著兩隻野兔,一邊邁步緩緩而入,一邊輕聲笑道:“柳公子,我剛纔在山上轉得半遭,瞅見了幾隻野兔。這順手就逮了兩個,我們過會兒便有一頓烤兔肉吃了!”
柳少陽瞅了瞅本身衣衫,甚為潔淨潔整,彷彿是有人拿了重新洗過,又給本身換上。想到此節,不由內心砰砰直跳,訕訕道:“那……那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洗過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