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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瞧去,隻見呂子通朝後連踩數步,立在了正堂的台階之上,麵色凝重;伍天柯蹬蹬退了六七步,堪堪站住。兩人身上長袍的衣袖儘爛,方纔那漫起的紅、黑“亂蝶”,實在是袖袍上破裂的片片綢布。
兩人這般大聲談笑,好一番挖苦呂子通。不由惹得場邊圍觀的群雄,紛繁瞋目而視,大聲嚷叫謾罵。
伍天柯一起快攻,壓著呂子通隻守不攻,本覺得穩操勝券。未曾想呂子通眼看落敗之際,竟忽地變招,蓄力一擊。倉促間,將左掌向側一翻,掌心化出一團黑霧,朝呂子通拍過來的這掌迎了上去。
伍天柯一襲黑衣之上,忽地出現陣陣黑氣。世人瞧去,趁著朝霞斜暉,有說不出的詭異。他見呂子通自恃身份,讓他先手,冷然沉聲道:“呂門主既然這般說了,伍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比武下來兩人都是一凜,呂子通心中暗驚:“這廝當年一起鞭法雖也說得疇昔,卻遠非我敵手。想不到現在將陰山派的武功化在此中,另辟門路,竟然威猛如此!”伍天柯也是內心嘀咕:“我拜得名師,苦研武學十載。本日比武,莫非還是難奈此人麼?”
方纔伍天柯,成心閃現了幾手鬼怪普通駭俗的武學。便是想讓呂子通還未比試,便心生怯意。現在見呂子通持劍了局,麵上神情篤定,讚道:“呂掌門這番膽氣,伍某佩服!你我昔年的一番恩仇,本日這番比鬥,便一併告結束吧!”說動手中鐵鞭斜指,一雙怪眼出現陣陣陰寒。
伍天柯這些年拜在陰山鬼王門下,一心念著要找呂子通雪昔年之恥。是以研習招式,分外用心,修煉內息,幾近徹夜達旦。
就見雙掌訂交,“砰”地一聲巨響,有如打了個驚雷!直鎮得兩人足下,周遭七八丈內,青磚俱碎,石屑紛飛!周邊站在近前之人,隻感覺一股灼流劈麵,紛繁側身相避。
呂子通麵上神采自如,笑了笑道:“呂某是主,伍幫主是客。伍幫主是想本日一決勝負,還是來日再行比過,儘管一言而決,我呂子通全都作陪便是!”
這徐義本做過吳王張士誠的尚書左、右丞,而後張士誠毀滅,幸運得脫。他本就極善籌劃,五行門能遍及兩淮,也是著力不小。但柳少陽一貫感覺他精於算計,為人不誠。雖說敬他為長輩,卻打心眼裡另有觀點。
他本就為人陰戾,生性多疑,越想感覺再戰本日絕難討得好去。當下定了放心神,拱了拱手道:“呂門主,本日你我一戰,勝負未分!這賭約臨時放下,短則三兩年,長則五六年,隻要我伍某不死,定然還會登門再履本日之約!”
又這般交了十招高低,呂子通已然被逼退到了正廳下的台階邊上。圍著的群豪和五行門中的世人目睹勝負將分,儘皆凝神望去。
那兩人手掌上的青黑二氣,碰在一處,好似炸開的齏粉,彌散一團。全部空中,頓時飛舞起千百隻紅、黑亂蝶。
呂子通手中赤虹劍舞得密不通風,遠遠看去就好似捧著一輪紅日,將伍天柯攻來的三十多鞭儘數抵住,卻不由得已向後退了五六步之多,仍始終不能扳得從守轉攻。
“錚錚!”鐵器交擊不歇,兩人又拆了二十來招,呂子通已然凝神守禦。而伍天柯倒是大占得上風,隻不過他從兵刃訂交之時,仍能感到呂子通內息綿綿,尚無不濟之意,便也為求穩妥,並未乘勢過而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