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前些日子,聽部下人閒談說到,那欠了賭坊銀兩的葉老頭,有個閨女長得好生水靈。他本身一看之下,公然感覺不錯,閒來無事,便帶人幾番上門催債。現在見葉老頭還不起債,他便順水推舟逼他賣了房產和閨女抵債。不巧正趕上柳少陽一行,竟幫這葉老頭清了債據,攪了他的快意算盤。
柳少陽瞪了小黑一眼,趕快伸手扶起那老者,口中應道:“白叟家怎好行此大禮,快請起來,當真是折殺晚生了!”
方纔的婦人此時也走到跟前,攙過葉老頭抱怨道:“老頭子你這般魯莽,莫要嚇著了恩公!”接著朝柳少陽道個萬福:“民婦見過恩公,公子大恩大德,現此生銘記!敢問公子貴姓?”
幾年前,這葉老頭好上了打賭。前前後後,不但把買賣賠了個精光,還弄得家徒四壁,借了賭坊幾百兩的內債。本日恰是那通源賭莊的少店主前來索債,若不是柳少陽互助,非得家破人亡不成。
柳少陽趕緊擺手道:“這‘恩公’兩個字,可千萬不敢當!長輩姓柳名少陽,和朋友打江北來金陵辦事。方纔之事不過是見人有難,互助罷了,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四周堆積的百餘名看客,見一場牴觸已然結束,也都扯著閒話紛繁散去。
那婦人聽了柳少陽這番話,低聲喃道:“本來是柳公子。”說著轉過身衝那青衣少女叫道,“阿青,你這丫頭如何這般冇禮數,還不過來謝過柳公子!”
柳少陽與那葉老頭聊了一會,勸道:“白叟家,恕長輩直言,這打賭一道古往今來,不知惹很多少人傾家蕩產。此事揭過後,可千萬莫要賭了!”
世人聽了她倆一唱一和,頓時發作出陣陣嬉笑。華服公子麵上紅得好似豬肝普通,朝四周怒嚷道:“笑甚麼!這小子使詐,又有甚麼好笑的!”一旁的仆人從速哈腰,想把那錠金子撿起,不料間也被灼了手指,隻得掀起衣衿,把那錠元寶兜在懷裡。
說完,羊脂白玉般的下頜忽地揚起,秋水似的明眸在柳少陽麵上轉了兩轉,又低下頭去。一團紅暈自細嫩的耳根升起,本是慘白的臉頰瞬時也染紅了。
本來這華服公子家中創辦的通源賭莊,真稱得上買賣昌隆,日進鬥金,算是金陵城裡稀有的大賭坊。就連朝中很多達官權貴,都有銀子投在此中,以待每年年底分利。因此常日裡,這馮公子固然不敢惹甚麼天孫權貴,但趕上平頭百姓,倒是一貫是不放在眼裡。故此在金陵城裡,稱不上怨聲載道,也是做了很多特彆之事。
柳少陽麵上不動聲色,眉頭微揚朗然道:“馮公子,銀子我也抵著還了,你手裡的債據也該兩清了吧!”
柳少陽內心雖是有氣,麵上卻還是含笑,平聲緩緩道:“馮公子,凡事脫不了一個‘理’字,這位大爺欠您多少銀子,我替他還了就是!”
他長年混跡都城,與那些個貴爵達官的公子爺多數打過照麵,想來想去,也不記得有柳少陽這號人物。但又想此人敢公開與本身叫板,又是技藝了得。萬一有幾分來頭,到複興牴觸時亮了出來,本身說不好得吃不了兜著走。
柳少陽施恩不圖回報,本籌算與水玄靈和小黑就此告彆。那葉老頭伉儷卻一番美意,請他們三人去屋裡坐坐。幾人推卻不過,便一同進了葉老頭一家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