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南華子腔調微顫,咬牙道,“不料前幾個月師尊俄然沉痾不起,這靜陽子竟偷了我崳山派曆代相傳的珍寶‘開陽訣’和‘玄一四靈鼎’下山去了。先師八年的心血儘放在這靜陽子身上,一氣之下放手仙逝,垂死之際叮囑我兄弟四人追回這兩樣鎮派之寶。現在想起,師尊這病來得俄然,隻怕也是靜陽子從中作怪!”
金玄策明白呂子通心機,當下朗聲道:“門主放心,部屬馬上令各分舵查詢此人,一有動靜就去奉告崳山派的人。”
話說到這裡,南華子語氣頓了頓,訕訕道:“我等探聽得呂掌門在此地門人弟子過萬,耳目極多,是以便想請呂掌門幫手。隻是俗話說得好‘三年不上門,是親也不親’。何況我‘崳山四劍’與呂掌門隻要幾麵之緣,不但非親非故,多年之前還是仇家。我四人想到你我兩脈同屬玄門,便籌議了這個彆例。一是如若勝了也好開口相求,二是多年不見,也能參議技藝互得短長,如果有獲咎之處還望呂掌門多多擔待!”
世人忙了很多時候,總算把事告終。金玄策傷得較重,便先坐馬車歸去保養了。這時落日已去,皎月方來,呂子通想一掃方纔愁悶傷感之氣,也見大夥可貴一起出來,便領著世人去看淮安城的夜景。
過了半晌,呂子通收斂目光,回身對精金旗掌旗使金玄策道:“玄策,此事由你督辦,傳令淮安、鳳陽、揚州、廬州四府各分舵,著派人手馬上幫崳山派刺探此事,一有動靜就去奉告‘崳山四劍’。”
“我四人安葬了先師便下山查詢靜陽子蹤跡,前些日子在河北探聽到了行跡,十天前一起追蹤至兩淮便斷了線索。我四人四下刺探無果,聽聞五行門分舵遍及兩淮,便想請呂掌門幫我崳山派查詢此人,我崳山派高低感激不儘!”
呂子通還是望著天涯落日的最後一縷餘暉,忽地微歎道:“玄英,你這便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南鬥注生,不過延人壽命,畢竟不免灰飛煙滅,化作灰塵。北鬥雖是注死,其星宿天君卻能定人死劫。而參破‘死劫’,卻能夠久注天人以內,成仙成神誒。”
夥房將早膳送到屋裡,柳少陽心中有事,邊嚼著吃食內心邊嘀咕著:“快一年不見天祿師父了,此次腐敗祭奠他也差人乞假將來。不過這些年師父身子骨漸衰,這些個檯麵上的事,已經幾次冇來了。也不知他白叟家在祿壽山莊統統是否安好?這些日子顧慮師父得緊,這回總舵已經兩天了,一會去小黑那邊要上幾壺好酒,把昨個順道在淮安城老鋪裡買的兩隻醬雞拿上,便去看看師父!”
世人上得酒樓用飯聽曲,玩得累了,也都回了威遠鏢局總舵,分頭回房安息去了。
淮安府乃兩淮重鎮,南北衝要。城裡城外水網交叉,夜裡販子好生熱烈。隻見橋如飛虹,滿耳歌樂。繡戶綺樓,花燈燭火將城郭照得透明。
呂子通聽了朗然道:“我道是多麼難事,玄門八脈同氣連枝該當相互幫襯,四位道長玄學高深呂某佩服。此事我五行門自當極力查訪,一有動靜便會奉告貴派!”
“如此說來,這靜陽子竟敢盜寶弑師,玄陽真人也乃我道門一代高人,想不到竟落上這等事!”呂子通聽南華子說到此處,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唏噓不已。
崳山四劍一走,五行門世人紛繁群情開來。柳少陽心有疑問,開口問呂子通道:“門主,南華子所說的開陽訣,是玄門傳說中能成仙成神的‘太乙登仙錄’的七訣之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