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慮這番話娓娓而言,好似閒談普通,挪回身法涓滴不緩。他說到此處,語氣頓了頓,很有歎意道:“老夫當時滿懷大誌而去,卻未曾想你師弟使起劍來,人劍掠動,快得驚人,我堪堪與他鬥到三十招高低,便已輸了。”
柳少陽暗瞧了少女一眼,心下忖道:“莫女人年紀比我還小得幾歲,武功修為竟已然如此之高。他父親既不是江紫彥,又能會玄門龍虎一脈的上乘絕學,也不知是哪位前輩名宿,絕代高人。是了,倘若莫女人能應允,我稟瞭然叔父,和她同到那遠懸外洋的伊江島去,一看便能曉得。”
他現在儘占上風,霍地語出落寞之意:“可誰知你孫玄宗妄負盛名,本領卻遠不及你師弟。眼下老夫也耍得累了,我看這比試便到此而止吧!”
玄門修煉之士,講究靈台淡然清淨,孫玄宗本性如此,畢竟不能達“無我”之境。故而在武學一道,他雖是早位妙手之列,但遇見如淩無慮這般玄功絕頂的逸士,鬥較起來越是今後,便越是相形見絀。
柳少陽聽淩無慮三十招旋即落敗,不由想起了當年衡山大會,“崳山四劍”與江紫彥比鬥之事,暗歎道:“那南華子道長現在玄道已至通神地步,當時不過在江大俠劍下走了十餘招。淩前輩能與江大俠放對三十餘招,處在當年相較,那但是更加了不得了!”貳心中這般一想,對江紫彥昔年風采,更是神馳不已。
淩無慮現在整小我好似化作暴風,繞著孫玄宗呼呼而轉。柳少陽一旁觀戰,此時已瞧不清他的地點,恰是心中驚奇,忽聽得淩無慮疾奔之間,開口哂笑道:
“這些年小老兒自忖玄門有悟,遊走四海,數載尋一敵手而不得。可昔年的那場落敗,縱是老夫氣度豁達,卻也隱如胸中亙石般除之不去。我本覺得你們師兄弟既同出一師,本領該是不相伯仲,做師弟的既然不知所蹤,與你這個當師哥的耍耍應也不差!”
柳少陽眼觀這場名宿之爭,恰是心蕩身馳。驀地聽淩無慮說到,昔年曾與江紫彥比劍,心下暗忖道:“淩前輩武功通神,這般了得,也不知與江大俠比試之下,勝負如何?”他獵奇之心上湧,當即豎耳諦聽。
一旁的莫雪茵眼瞅此景,驀地幽幽自語道:“爹教我武功之時,曾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姓淩的老頭使出的劍法,與我勁息無恙時所用的武功雖大不不異,但卻其意相通。我如若內力得複,倒真想和這套劍法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