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牝瞧這和尚語氣不善,竟似連廟門都想不讓世人踏入。心頭憤怒之下,喝嚷道:“你這和尚站住,怎敢憑地如此無禮!”說著已稱身而上,脫手如風,去抓這僧侶背心。
玄袍和尚聽了這話神采微變,但隨即又是那副淡然之態,緩緩道:“施主談笑了,貧僧在這靈源寺住了快二十載,可從冇有聽過有甚麼‘張將軍’。施主如果想找此人,還是請到彆處去吧!”
這和尚此言一出,五行門世人都已大口語裡已無迴旋餘地。呂子通麵色一沉,肅聲道:“老夫委實有件大事,非要見張將軍不成。這件事關乎天下誰持鹿耳,再有遲誤隻怕便要讓宵小得逞。大師倘若執意卻客,我等說不得便隻好硬闖了。待到見了張將軍他白叟家,老夫自當去謝這擅闖之罪!”
呂子通聽了這些,心中已有幾分篤定。當即讓人買了些齋僧禮佛之物,儘數用擔子挑了。一行十餘人將兵刃寄留在了店裡,俱都扮作了拜佛求法的香客。
五行門群豪對視一眼,門主呂子通幾步走上前去,恭敬道:“大師,我等都是兩淮南來泉州的客商,聽聞府城裡的百姓說貴寺菩薩極其驗靈,故而特來奉上敬佛薄禮,還請諸位高僧做一場法事!”
剛纔火玄牝憤怒脫手,那玄袍僧隻是足下緩緩,呂子通出麵製止,那玄袍僧還是行動緩緩。彷彿於這番變故全然不知,還是挪步朝寺內走去。
群豪目睹得這等景色,心中皆讚好一處避世隱居之地。嗟歎之餘,儘皆往山間曲徑走去。這靈源山本就不高,靈源寺的古刹又建在了半山坡上,世人行不得一會兒已到了廟門之前。
群豪依言散了,隻是各自都擔著苦衷,睡得都不甚沉。歇了不到兩個時候,東方天氣乍白便已起來。
呂子通目睹這和尚所言不實,心頭微微有氣,忍不住大聲道:“這位大師,我聽人言削髮人不打妄言,那當年江湖上人稱‘三絕將軍’的張定邊,當真不在這靈源寺麼?我等不遠千裡南來,還望能入廟拜佛祈願。即便貴寶刹的高僧不肯辦舉法事,我等隻是在內裡四週轉轉,看一看諸般風景也是好的!”
那玄袍和尚聞言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站在廟門之前,不冷不熱道:“佛門清修之地,不納心有是非之人。施主另有甚麼話,便請在這裡儘都說了吧!”
呂子通目睹火玄牝性急之下便要肇事,身形明滅已然後發先至。未等火玄牝手臂指尖挨在那和尚身上,已伸手將他肩頭按住,低斥道:“玄牝,不得對寺裡的大師無禮!”火玄牝見寄父起火,緊忙恭聲應道:“是!”垂首退在了一邊。
此際月懸中天,時候堪堪已過了醜時。五行門群豪吃了這等大虧,一番合計之下,越說越是大家心中皆感憤激。是以雖經了一場存亡惡戰,卻都說定要從陰山派和飛鷹幫的手底,爭下這筆陳公寶藏。倒無一民氣中膽怯,萌發撤退之意。
呂子通剛纔提起“張將軍”三個字,世人多已瞅見這玄袍僧神采有異。卻都冇曾想他接下來竟矢口否定,麵上俱都是不信之色。
隻見階石之上寺門微閉,門外有一身著玄袍的中年和尚,幫手持掃帚躬身掃地。此時見有人上山,抬開端來淡然道:“諸位施主風塵仆仆,不知所為何來?”
這話說得殊不客氣,委實乃是逐客之意。呂子通卻微微一笑,還是拱手一禮,朗然道:“大師既然慧眼如炬,老夫也自當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等都是兩淮五行門裡的江湖中人,的確不是甚麼客商。隻是現在有一件事,想一見那位昔年囊括荊楚,威震天下。現在隱居避世,削髮在此的張將軍,還望大師通融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