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髯老衲暗驚之下,手中禪杖側擺,左臂疾屈回肘去格。掌臂相擊之下,兩人各退數步。陰山鬼王負手而立,不再搶身而攻。那長髯老衲倒是麵色黑氣上湧,右手禪杖杵地之下,彷彿連站著都極其吃力。
誰知陰山鬼王並未起火,轉而長聲笑道:“好啊,想不到這麼多年疇昔了,呂門主還是這般不畏存亡的本性。老夫心中好生佩服,臨時先不殺你,留著今後你自會考慮明白!隻盼你五行門本日莫要肇事上身,便都在邊上瞧得好吧!”
他一時候揣不透這魔頭是何策畫,不由疑聲道:“陰山鬼王,你那徒兒虎保尊者可並非傷在呂某的手中。你我都為了那陳公寶藏,才萬裡上得這靈源山來,可謂勢同水火。現在尊駕卻說要將恩仇一筆揭過,呂某委實不知是何企圖?”
陰山鬼王見呂子通不語也不起火,伸手一指靈源寺眾僧,緩緩又道:“呂門主,你們五行門在江淮徒眾過萬,你自個兒又與明庭有國恨家仇。依老夫之意我們兩幫合力入寺,探出那寶藏的下落取將出來。第一時候更新而後兩相聯手,歃血為盟。呂門主在江南起事,我們北元在塞外發兵,再加上其他的幾路人馬。這般南北夾攻遙相照應,何愁朱家的這萬裡國土不破!”
他深知張士誠的東吳雖已殞滅多年,但在兩淮江東卻仍有民氣根底。五行門又是八方招攬,籌劃發難多年。倘若能得了這股權勢互助,北元的蒙前人再番入主中原便大有但願。
長髯老衲目睹勁敵猝至並不慌亂,沉喝一聲手裡禪杖彈起朝劃道金光,便朝陰山鬼王猛砸疇昔。不想陰山鬼王這雷霆一掌竟似虛招,使到半處往外門一翻,正拍在那柄掃來的禪杖之上,“啪!”地一聲將之彈開。同時左手自從袖裡探出,如電閃般朝那長髯老衲的胸口按去。
他此言一出,場中很多人麵上驚奇不定。柳少陽忍不住朝那長髯老衲望去,暗自訝異道:“難不成這老衲便是‘鐵掌開山’張英傑麼?當年江湖上哄傳他死在了亂軍當中,卻想不到也隱居在了這靈源山上!”
陰山鬼王眸間寒芒閃過,盯著那老衲半晌,驀地嘲笑道:“張英傑,你做了勞什子和尚,便當老夫認不出你麼?昔年死在你‘鐵掌開山’手底下的冤魂又何嘗少了,卻也配同老夫談甚麼天下百姓,當真是好不成笑!”
他當時心憂陳公寶藏的奧妙,為彆人曉得先取了去。是以也未細問前後情由,便急帶五尊者趕上這靈源山來。現在聽呂子通自承虎保尊者非他所傷
呂子通深知這陰山鬼王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第一時候更新倘若照實相告,唯恐此人頓時便要發難,徑取柳少陽的性命。他如此心胸所忌,當即隻是沉聲不答。
本來他此番自塞北而來路途悠遠,派中又另有幾件大事要辦,是以先遣了座下六尊者中的虎保尊者,帶領派中的一乾妙手先行南來。本身直捱到本日巳時,方纔帶著其他五尊者兼程趕到。
呂子通麵色一整,凜然道:“陰山鬼王,我與那朱重八仇深似海自是不假,但讓我與你們蒙古聯手,呂某即使本日橫屍當場,卻也是千萬不能!”他說此話之時,已然是渾身防備。但心知陰山鬼王武功委實太高,倘若怒下殺手本身本日萬難倖免。饒是他早已淡然存亡,此時心中也不免微有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