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德和崔辭來不及喘氣，緊緊跟在它背麵。細衙內繞過一片小樹林，追蹤到一棵鬆樹下頭，崔辭直追到這裡才曉得細衙內公然是靠譜的，因為這鬆樹下頭立著一塊墓碑，上頭寫著愛妻林氏之墓，落款宋熙筠。墓碑前頭放著鮮花和小碟子點心。

崔辭走上崖頂，對宋熙筠喊了聲：“宋教員，你站在那邊乾甚麼？快下來！”

崔辭趕緊朝著那墓碑作了一揖，又捏了一塊塞進嘴裡，低頭見細衙內眼巴眼望的盯著本身，哈喇子順著嘴角流在地上。崔辭掰開半塊，送進狗嘴裡，道：“給你的，誇獎你追到了人。”

崔辭和王順德跟著細衙內一起跑到崖頂，二人瞥見麵前的一幕，不由又喜又驚。喜的是，追了半響，總算冇白搭——公然瞥見了一襲白衣的宋熙筠；驚的是，宋熙筠正搖搖擺晃的站在崖頂上頭。他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隻要往前半步，他就萬劫不複了。

王順德不睬會他的冷嘲熱諷，又將宋熙筠的衣服送到它鼻子跟前，細衙內再聞了一遍，俄然耳朵豎起來，篤定的往西山上跑。

崔辭嘴裡“切”了一聲，一臉不屑，隨王順德一起跟在細衙內背麵，一嚮往城西萬勝門外跑去。出了萬勝門，細衙內有些摸不著北的感受，原地打圈圈不再往前跑。

宋熙筠苦笑道：“上回你們來，我冇說實話。我跟她是有男女乾係的，但是都是拜她所賜，是她勾引的我！我覺得她跟琴行裡彆的女孩兒一樣崇拜我，傾慕我。可實在我隻是她練習如何玩弄男人的東西，她俘獲了我的心，就把我一腳踢開。早曉得如此，我從一開端不該該收她進琴行！她娘就是一個跑江湖的賤人，她跟她娘是一樣的。她就是一個妖怪！一個禍害人的妖精！”

細衙內瞥見王順德走了，“嗚嗚”叫著拖著崔辭往前院子裡跑。崔辭冷不丁被它擺脫了繩索，隻得跟著它跑，細衙內跑到了院牆下頭，搖著尾巴乖乖坐下來等著。崔辭也隻好跟著它站在一邊，一人一狗都抬著腦袋，呆呆的望著院牆。

崔辭摸了摸嘴，道：“糕點都是新奇的，宋熙筠就算不在這裡，也離得不遠。”

宋熙筠搖了點頭，道：“她底子不愛我，她不愛任何人。她挑逗勾引我，隻是為了找樂子。我竟然為她如癡如狂，害死了我的妻兒，我對不起我娘子，我好懊悔呐！”

王順德笑道：“那倒一定。大人，你牽著細衙內，在此處等著。”

冇過一會兒工夫，王順德從牆背麵跳下來了，他手上還抓著一件舊衣裳。

崔辭擺出一副不信賴的模樣，道：“真的假的，這傢夥在衙門吃了那麼久乾飯，另有這本領？”

細衙內聞過了宋熙筠的舊衣服，就像變了一條狗一樣，眼神俄然當真專注起來，一起聞著氣味，一起往前小跑。王順德道：“跟上它！”

王順德自從得了細衙內，除了去雲府給雲瑤蜜斯記念那天冇帶著，其及時候都是牽著它出來。他不等崔辭反應，不由分辯將細衙內的繩索塞進崔辭手裡，本身繞到琴行的後門，從院子一處缺口翻身跳出來。

王順德道：“細犬的鼻子天下無雙，它還追過更遠的。你跟緊了彆後進就行。”

崔辭道：“她再如何對不起你，她也已經死了。疇昔的事情就讓它疇昔吧！宋教員，我瞧著你是不是喝多了？那邊傷害，還是先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