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德道:“嗯,這床是空心的,上麵八成有暗道。”
從三省堂分開以後,福延壽一向跟著薛琦,從她去小成殿見孫嘉上,一起跟蹤到百泉湖。當薛琦跳下湖去摸“乾坤圖繢”的時候,福延壽就下了殺她滅口的決計。怎奈目睹就要成了,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把薛琦救了下來。幸虧“乾坤圖繢”搶到手,福延壽是半刻也不敢遲誤,帶著冊子就飛奔回書院本身的住處。
不料,福延壽半條腿剛跨進暗道入口,隻聽切菜似的“呱唧”一聲,他的頭就滾落在地上!三秒以後,他頸部的血俄然如噴泉般四濺開去,全部身子悶聲倒下。
王順德忙跳下床,喊道:“等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昨晚恰是亦思馬因分開書院的第三日,福延壽遵循他的號令,將“乾坤圖繢”藏在百泉湖水下,他藏書的時候模糊感覺湖邊有人,不過因為天氣已黑,他不能肯定。並且即便有人,他也很難查到那人的身份。
崔辭晃著腳指頭,問道:“哎?你如何曉得孫嘉上和薛琦是那種乾係?”
王順德昂首,隻見崔辭的臉藏在暗影中,很有些捉摸不透的意義,便不耐煩道:“你少囉嗦,我冇這個興趣。”
隻見屋裡非常簡樸,除了床上疊著整整齊齊的被褥,幾近冇有人居住過的陳跡。
崔辭俄然興頭頭的翻過身,雙手托腮,兩眼直勾勾望著王順德,笑道:“光讀書有甚麼意義?王大人,我們兄弟暗裡裡說,你到底好不好這口兒?”
崔辭將耳朵貼在床板上,用手敲床板;王順德則跪在床沿,緊貼在崔辭身上,用手去床裡側摸構造。這當口,隻聽外頭傳來李曖的聲音:“崔大人!王大人!我是李曖,你們在內裡嘛?”李曖急著領功,也不及崔辭回聲,就興頭頭帶著薛琦排闥而入。一進門,就瞥見王順德和崔辭兩人都是弓著腰,頭貼臉,以一種不成言狀的姿式共擠在一張床上。
崔辭俄然觸電一樣爬起來,脫手去敲床板。王順德一個箭步跨上床,二人縮在床上頭並頭,細細敲著床板找構造。
王順德道:“我在鞠問書院門生的時候,聽他們背後群情的。”
崔辭重又翻過身去,哈哈大笑道:“你彆嚴峻,我也是。開封府風月場子裡的女人,冇人不曉得我風騷才子崔衙內的名頭,我可直的不能再直了。以是今兒早晨你睡地上,我睡床上,我們彆讓彆人說嫌話。”他一樂嗬,雙腳蹬在床板上,收回“咚咚”的聲音。
崔辭翹起二郎腿,道:“這麼點兒大的房間,王大人你一小我找就夠了。”
王順德無語,隻得關上門,然後就開端循著門往內,一一排查櫃子、牆壁、地磚等處所,將能藏東西的處所都細細搜刮。
崔辭尬笑兩聲:“那倒是冇有!不過,我還是感覺於老夫子的死必然跟乾坤圖繢有關,你彆不信,你也彆總咬著孫嘉上一家不放。你曉得孫潔跟我爹的友情,明天再不放他,他必然會求我爹。我們兄弟暗裡裡說,如許的話,我會很難辦的!”
崔辭不屑的“切”了一聲,二人說話間,已經排闥走進亦思馬因的房間。
這時,崔辭和王順德俄然愣住不動了,二人對視一眼,都發覺出這聲音不對。
王順德道:“這有何難?秉公辦就是。”
就在王順德跳下床的頃刻,腳上踩到床沿邊一塊活木,隻聽“咚”的一聲,床上的崔辭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