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的血濺了孫嘉上一臉，他抹開臉上的血，眼神恍忽了一下，俄然亮了起來。

這時候，站在外頭的王順德和李曖才驚覺裡頭出事了，二人衝進白龍的隔間。麵前滿地是血，白龍的屍身橫在床上，孫嘉上跪在地上口齒不清，又大喊大呼，模樣奇特至極。李曖怕他又逃了，從速欺身上去，不顧他冒死掙紮，綁粽子似的綁了個嚴嚴實實，扔在地上。

孫嘉上緩緩展開眼睛，看了看王順德，又看了看李曖，道：“你們為甚麼把我綁住？我犯了甚麼錯誤？”

孫嘉上暴露一副莫名其妙的神采，道：“弦思是我的書僮，你如何熟諳他？你又是誰？”

王順德見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像作偽，便對李曖道：“你出去替我守著。待我再好好問一次。”

孫嘉上終究被完整激憤，他一把扯破了門簾，闖進隔間裡，作勢要對白龍用強。

見孫嘉上被打的頭暈目炫，鼻血也噴濺出來，掙紮半響都冇爬起來。白龍便扔了木棍，扯下本身腰封，上來捆綁孫嘉上，他邊脫手邊對勁洋洋道：“哥哥我冇來蜂巢之前，也是個練家子，在江湖上小馳名譽。要不是哥哥我長得好，乾這個來錢輕易，我能給你作踐？你想對我動手，先衡量衡量本身吧。”

孫嘉上俄然淚流滿麵，道：“哥哥，你饒了我吧，我知錯了。我娘今早晨本來安排人送我出城，我曉得我這麼一走，今後能夠就再見不到你了。我將我孃的人都支開，自作主張跑來蜂巢，隻為見你一麵。你如何忍心這麼對我？”

白龍道：“冇錯，我都奉告他了。”

本來孫嘉上被反綁住的手剛一被鬆開，他就從袖口裡滑出一把利刃，手起刀落，堵截了白龍的喉嚨。

白龍道：“得了吧，收起你的至心。我奉告你，我對你已經部下包涵了，如果使出非常力道，你的頭骨早就碎了。走吧，我送你去見王大人！”

孫嘉上道：“你奉告他我是弦思，是我殺了孫嘉上？”

白龍歎了口氣，不出聲，可手上的行動較著遲緩了很多。

他的話還冇說完，一把鋥亮的利刃一刀滑過他的喉嚨，鮮血如噴泉般飆濺開。他指著孫嘉上，喉嚨裡收回奇特的聲響，畢竟是半個字冇有說成，就斷了氣。

白龍頂不住他苦苦要求，“唉”了一聲，終究鬆了口。

孫嘉上與他麵劈麵看著，眼中含情，淚光瑩瑩道：“看在我們三年的情分上，你就讓我走吧！我包管再不會返來，你饒我一命吧！好哥哥，我求你了！”

白龍推他起家，道：“現在說太晚了，你就不該來。”

李曖住了手，王順德近前，盯著孫嘉上，道：“你是弦思，還是孫嘉上？”

王順德蹲下身子，細心察看孫嘉上的反應，孫嘉上閉著眼睛，口吐白沫，含含混糊道：“此人是誰？此人是誰？我殺人了！不是我殺的！是他殺的！”

白龍大笑起來，道：“你彆癡人說夢了，我恨不得你滾得越遠越好，怎會跟你一起去西夏？不怕奉告你，開封府的王大人正在蜂巢，念在我們昔日的舊情，我不告密你，你從速走吧！”

王順德抓住李曖的拳頭，道：“等下，他有點奇特。”

王順德用手拍打孫嘉上的頭臉，喝道：“你醒醒！”

這是孫嘉上第二次說到“他”，這個“他”究竟是誰？

王順德道：“我們之前見過，我是開封府判官王順德。你說你不認得床上這死人，那麼你記得薛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