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戰戰兢兢說:“如果她是胡說的,又如何會曉得那女孩的事啊,這件事我們瞞著親家那邊呢!”
就算舅媽和病房陪著的護工每天都給她燉老鴨湯和蹄花兒彌補營養,但是此人的精氣神兒卻越來越委靡,到現在,神態都已經不清楚,墮入了混渾沌沌的蒼茫狀況。
寧疏父親寧衡韜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挺窩囊冇用,在家裡就對本身老媽言聽計從,冇甚麼主意。
葉芙蓉帶著呼吸口罩,已經衰弱得快說不出來話了,聽到外婆的聲音,較著呼吸短促了很多,“嗚嗚”地叫著,像是在叫媽媽似的。
寧疏緩緩走過來,看了奶奶一眼,又看了父親寧衡韜一眼,終究開口道:“兩年前,媽媽懷了個女兒,讓你們硬生生逼著打掉了,有冇有這回事?”
狗娃道:“你乾嗎做出這類神采,彷彿我見了鬼似的。”
“彆管我是如何曉得的。”寧疏冷冷道:“阿誰被打掉的女兒怨氣暗結,現在鑽進了媽媽的肚子裡,吃掉了你們的乖孫孫,吸媽媽的精血,要借腹出世。”
“你說的這是甚麼話!另有冇有天理國法了!”奶奶氣得火冒三丈:“你竟然敢謾罵我的乖孫孫,我要報警,讓差人把你抓走!”
奶奶杵著柺杖氣勢洶洶朝葉芙蓉的病房走去,但是就在這時侯,寧疏看到穿紅裙子的寧圓子不曉得從那裡冒出來,對她嘻嘻一笑,然後走到奶奶跟前,伸腿一絆,奶奶“哎呦”一聲,直直栽倒在地上,摔了個大跟頭,嗷嗷直叫。
寧疏在車站接到外婆的時候,她神采很蕉萃,必定是路上冇有歇息好,寧疏可心疼了,舅媽也讓外婆去賓館睡一覺,睡好了再去病院,可外婆那裡等得了,她女兒現在但是命在朝夕啊!
奶奶路過大夫辦公室,聽到孃舅這話,刹時就炸了,一把推創辦公室大門,拿著柺杖就要打孃舅。
孃舅氣悶地哼哼:“你憑啥報警抓我,我又冇犯事兒!”
寧疏:“你...就是見鬼了。”
孃舅想到了寧疏說的話,因而對大夫說:“要不就把我妹肚裡的孩子打掉吧,總不能讓這個孩子要了她的性命啊!”
狗娃指著寧圓子,對寧疏道:“那紅衣服的小女娃,你熟諳啊?”
孃舅不太好對這麼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太如何,結健結實捱了幾棍子,他解釋道:“我妹肚子裡懷的不是好胎,必必要打掉,不能讓它把我mm的命要了去!”
奶奶眉毛一豎,手指頭戳了戳姑母的腦袋:“虧你還是讀過大學的人,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胡說八道的話,都把你嚇成這個模樣!”
奶奶揮動著柺杖,大喊大呼:“是誰絆我!活膩了是不是!”
“啥?冇人絆我?”奶奶茫然地左顧右盼一番,說道:“方纔明顯有人伸腿絆了我一下,我纔會跌倒!咋會冇人呢?”
奶奶摔這一跤,倒是冇甚麼大礙,她身子骨本來就結實,又長年吃著人蔘鹿茸,挺會攝生,大夫說冇事。但是奶奶貪恐怕死不放心,硬是要在病院占個床位住下來,一來是真的惜命,二來也要看著孃舅他們不準亂來。
他們出了病院辦公室,這時候寧疏的父親也倉促從公司趕了過來。
這小傢夥,真夠玩皮的。
“就憑你要暗害我的乖孫孫!”
寧冷淡遠地看著本身的父親,無法搖了點頭,都四十多歲了,卻還是個媽寶男,甚麼事都聽本身母親的。本來貳心腸挺仁慈,對寧疏也還過得去,可就是太冇用太窩囊,乃至於家裡全讓這麼個作妖的老太太當了家,鬨得個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