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環顧四周，明舒不由暗讚一句：這風水，布得絕妙！

“四年前我犯了胡塗，現在我不胡塗！我不能讓女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大不了我下去陪她，陰曹地府我們娘倆做伴！”

夏季水枯，泉眼處並無多少水冒出，溪流隻要淺淺一層水，倒也無非常。

王氏用力點頭：“好，好！”

明舒則疾步走到灰燼消逝處，蹲下了身子。

“夫人啊，你要玉石俱焚，那老邁和老二如何辦？另有安然才五歲，快意三歲，你也讓他們都陪著我們一起死嗎？”

明舒點頭，又問：“當年給柳家看風水的是誰？”

柳老爺幾人看呆了眼。

柳老爺和王氏異口同聲：

明舒既然要找柳家蜜斯的下落，天然是從山上走的。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第三進院落和第4、五進中間隔著一座兩丈高的小山，遍植竹子，歲末仍舊綠意盎然。

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

略一想，她從荷包裡取出幾根柳氏的髮絲，催動玄學術法，青絲成灰，化為一縷細煙，緩緩朝著東北方向飄落。

不過，此事應與大嫂柳氏無關，明舒也就冇有細究，隻道：“我去涼亭和泉眼處瞧一瞧。”

涼亭雕梁畫棟，修得極其富麗，色采敞亮，一看便知不久前才塗過漆。

“你說的但是真的？！”

王氏神采慘白，愣了半晌，“嗚嗚”痛哭起來。

王氏衝動起來：“我真的還能再見嬿婉？”

柳老爺說得坦開闊蕩，可明舒卻感覺當年買房重修之事，一定就如他所講這般，隻要仗義。

柳老爺應下了。

柳老爺感喟。

柳老爺“嗯”了一聲，細細道來：“當時柳家隻是平常商戶，帝京地貴，又如何修得起五進宅院？”

明舒上高低下、裡裡外外打量了一圈涼亭。

“我不怕死——”

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太極圖不破，運勢則不休。

王氏大口喘氣，神情衝動：“我想不開啊！我當掌上明珠一樣疼的女兒，如何就冇了？甚麼病死的，我不信！傅啟淙寵妾滅妻，定是他害死了嬿婉！我要去告官！我要還我女兒一個明淨！”

“這青玉山隔著兩座宅子，山南是柳宅，山北是沈宅。同為商戶，我們兩家也有來往，厥後沈家式微，被迫賣宅，我當時剛好做成了一筆買賣，不忍牙人壓沈家宅子的價，剛好道長又指導了一番風水，我便將宅子買了下來。”

明舒打斷：“隻要化解柳家蜜斯的怨氣，你養好了身子，我能夠讓你們母女見一麵。”

“而按道長所言安插風水後，我這買賣果然做得風生水起，還做了皇商。”

冇多久，一個身材中等，麵貌與柳老爺有六七分相像的男人便趕了來。

從筆跡上看，第一行蕭灑超脫，第二行秀美纖巧，清楚是兩人所寫。

等一靠近涼亭，明舒心頭一凜。

她一寸一寸地往下找，終究在大理石與空中的交代處，模糊瞧見有刻字。

明舒點頭：“柳老爺，之前怕你不信我，才找了副遁詞。這纔是我此行的目標，現在柳家蜜斯的亡魂就在家中，若不能化解她的痛恨，必會變成大難！”

柳老爺還冇開口，王氏便搶先道：“讓何嬤嬤伴隨，嬿婉是她看著長大的……老爺，你叫子川來，他從小最疼嬿婉這個mm。”

“去柳家蜜斯疇前的內室看看。”

柳老爺按住她：“那是定遠侯府！夫人，你彆犯胡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