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柳家宗子所居的第四進院落，便進了第五進院落。

很較著，柳子川是曉得的，但柳老爺說甚麼，他就隻能說甚麼。

她不動聲色地將刻刀支出袖中，走到窗前，推開了窗。

柳老爺感喟：“嬿婉畢竟是高嫁，她顧忌傅家，鮮少在孃家過夜。”

柳家父子是物是人非的哀傷，何嬤嬤卻哭得更短長了，已然是悲哀。

明舒的目光一一掃過柳老爺、柳子川與何嬤嬤。

柳子川麵色驚駭，柳老爺也是神情大變：“高人拯救啊！”

本來第五進隻要柳氏一人居住，她出嫁後不久，柳家次子也成了親，便從四進搬到了第五進。

何嬤嬤過來一看：“疇前那邊是果園，種了桃樹、梨樹、梅樹、櫻桃樹……兩年前開端犯蟲災，如何都救不活，光禿禿的也丟臉，前些日子便都砍了，夫人說等來歲開春再種些花草。”

柳老爺和柳子川跟在她身後，待走進那片荒林，頓覺陰冷滲入肌骨，彷彿一把把刀剮著骨頭，疼得兩人顛仆在地上。

她不但感遭到了黃符自焚後的氣味，也看到了一團陰冷的黑氣。

“蜜斯便隻能來院後的青玉山玩。春季拿把小鋤頭挖筍子，說要吃油爆春筍，歸去時小籃子是空的，手裡倒是抓了一大盆野花。”

果不其然，上麵的筆跡與涼亭大理石上刻的第二行字非常類似。

柳氏的內室，是三間二層小樓，伶仃圍成了一個小院。

王氏說長兄柳子川從小最疼柳氏，可何嬤嬤提及這些的時候，他卻冇有回想年幼光陰的欣然和追悔，神采平平不說，另有幾分同她一樣的不測。

何嬤嬤不識字，點頭說不知。

明舒倒也不辯駁：“不信是嗎？我帶你們去切身感受一下。”

“夏天溪裡有小魚，她就帶了饅頭來抓魚。魚冇抓著，人掉水裡去了，水淺倒也無礙，可她卻不肯從水裡出來了，玩水玩得比魚還歡。”

說罷，獨自下樓，走出小院。

她裝著隨便地拿起刻刀：“柳家蜜斯喜好刻章？”

“那邊是甚麼處所？”她手指左火線。

柳家父子不明以是，明舒則看著那光禿禿的一片荒地：“柳家蜜斯的幽靈在那邊。”

何嬤嬤：“喜好，打小就喜好！蜜斯幼時性子活潑，家中壓根待不住，有一回差點被柺子拐跑，嚇壞了夫人，便不敢再讓她隨便出門。”

明舒看了看她，對柳氏父子說：“何嬤嬤冇事，是因為她未曾害過柳家蜜斯，以是怨氣不傷她——但也隻是現在，一旦怨靈成魔，那就一視同仁了。”

她過得不好啊！

下山時，她假裝隨口同何嬤嬤閒談，“蜜斯疇前喜好來這裡嗎？”

夏季冷風劈麵吹來，滲人肌骨。

抱著一堆東西來的何嬤嬤，驚奇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老爺和大少爺。

柳子川麵色一變，看了柳老爺一眼，也是一樣說辭：“並不知這裡刻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