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迫不及待發問：“柳氏跟這個男鬼熟諳啊？你從柳氏的亡魂裡找到她的影象了？你想把兩人共同的影象放進男鬼的亡魂裡？這如何做啊？”

嬿婉的神情沉著得像瘋子，說出的每一個字彷彿一根根冰錐，往人身上戳。

見到明舒，程氏體貼腸問了一句：“還好吧？”

而這些在旁人眼裡的鬼畫符，大哥卻認得。

“娘曉得你內心苦，可女子本就艱钜，等你生下孩子，這日子就有盼頭了。”王氏勸她。

啞婆婆手中的竹籃落在地上，隨後吃緊擺手，支支吾吾。

幾巴掌下去，青白的臉頃刻通紅，又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腫脹起來，嘴角更是排泄了血絲。

“一個多時候前醒了會……”想到女兒大哭不止的模樣，程氏既心疼又氣憤，恨不得宰了傅啟淙阿誰混賬東西。

目睹程氏真拿了掃把去打傅啟淙和徐氏，明舒隻好一把拽住她：“二伯母，等會再打，先把事情弄清楚。”

明舒終究明白了柳嬿婉的痛恨。

仇敵見麵，分外眼紅。

夕照西斜。

傅直潯卻靠在牆邊，一副神遊太虛、置身事外的模樣。

程氏上去一把拽住傅啟淙，擺佈開弓，使儘儘力狠狠甩了他幾巴掌。

明舒剛要作答，餘光瞥見院門口出去幾人，恰是大房一家。

*

程氏再不念妯娌之情，一腳踹疇昔：“滾你孃的蛋！生養出這類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也不是甚麼好東西！拜再多的菩薩、念再多的佛，都彆希冀神佛會保佑你！”

明舒言簡意賅：“如你所言，放出來。”

傅言信怒道：“程氏，你瘋了嗎？！”

“多謝二伯母體貼，已無礙。二mm醒了嗎？”

“還用你說？從今今後，我如何待湘兒和大山小樹，就如何待明舒！”

早就死去的心，一寸寸裂開，碎成了齏粉。

這一腳踢得實在狠，徐氏摔在地上，痛得悶哼一聲。

是個渾身書卷氣的清俊男人。

“娘，這日子真冇意義。”她幽幽地說。

柳嬿婉冇有回，她都感覺度日如年，又何必再帶一個孩子來這世上刻苦？

“想。”她回。

明舒：“傅啟淙為何關鍵二蜜斯和柳氏？”

下一刹時，明舒手一揚，隨即雙手結印。

亡魂緊閉雙目，可清虛道長清楚看到他眉毛動了下。

明舒看著柳嬿婉像行屍走肉普通，在傅家熬著。

程氏大怒：“定遠侯好大的氣度！老爺，你要休我出門嗎？”

可她又有何臉孔去見良時呢？

傅言善也落下淚來，邊替程氏擦淚邊道：“我們可得好好感謝直潯和侄媳啊！”

因為她的字，是他教的，她所謂的“私語”，源自幼時寫得醜不堪言的千字文。

眼瞅著一場架要打起來，明舒從速給傅直潯使眼色：現在不是打鬥的時候，你從速管管！

幸虧冇有孩子。

“禍福相依，經此一難，我也找回了二mm的碎魂，現在她三魂七魄已補全，好好療養，漸漸便同凡人無異了。”

程氏聞言，一把扯住傅言善的胳膊喜極而泣：“老爺，你聞聲了嗎？湘兒冇事了，她好了！”

她終究要死了，就像她爹說的，死在了傅家。

清虛道長瞪圓了眼，直勾勾看著那了無活力的恍惚亡魂，垂垂活潑起來，最後竟然有了眉眼！

……

“你們就像看傻子一樣，看我在大雪裡等了一夜。”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俱是一愣，連懶洋洋的傅直潯都暴露幾分端莊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