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覺說夢話還磨牙,睡相又差,怎好擾夫君歇息?”
明舒更驚奇了,但隨即反應過來:傅直潯在柳家安排了暗衛。
明舒言辭樸拙,一副“我都是為你著想”的神情。
傅言信終究聽不下去了,厲聲打斷:“你乾甚麼?!”
明舒不想再相互假惺惺了,轉到正題:“昨日請夫君幫手之事,可好了?”
“去請了,二位且等一等。”傅直潯神采淡淡。
傅言信和徐氏很快就來了,連傅啟淙都被抬了來。
彷彿有一股無形之氣,重重壓在他們心頭,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柳嬿婉,疇前害你之人,現在都在這個院子裡!”
莫非她所曉得的統統,隻是本相的一部分?
瞧見碎裂的棺木和躺在碎木上的柳嬿婉,兩人俱是大驚,揚言要見定遠侯。
傅言信幾人更驚詫。
明舒:“……”
傅言信雖口口聲聲罵徐氏“無知婦人”,可實在是默許她包庇傅啟淙的。
“柳啟明害死沈良時父親,逼迫沈良時分開帝京,毀他出息,拆散他與柳嬿婉時,天道在那裡?”
定遠侯府的爵位是老侯爺兵戈掙下的,傳到傅啟淙剛好第三代,按東晟端方,三代今後輕則降爵,重則免爵。
耳邊傳來傅直潯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明舒突然回神:“哦,走了。”
清虛道長震驚地瞪著明舒,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身邊漸漸凝集出一團白茫茫的霧氣。
明舒隻感覺一股陰冷寒氣劈麵而來,目光不由朝屋裡瞧去。
“那是想與我同宿一屋?”話是含混的,可聲音倒是冷冰冰的。
但見她烏髮如雲,眉眼烏黑,唇瓣鮮豔,一身素衣白裙倒襯得絕色容顏更加素淨奪目,彷彿九天星鬥,熠熠生輝。
明舒有些驚奇。
說罷,取出一摞符紙,以靈堂為中間,布了一個遮天之陣。
明舒臉若冰霜,眉眼覆著一層戾氣:“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亡靈的靈魂。
門房直接將兩人帶到了靈堂。
“我說你能救活傅啟淙,如果不來,他要死了就彆怨你。”傅直潯彷彿甚麼都猜獲得。
嗬!
傅直潯眉心微微一凝,他雖不似清虛道長那般有陰陽眼,但也能猜到白霧裡是甚麼。
就是要讓柳氏父子睜大眼睛瞧瞧,柳嬿婉是如何被定遠侯府輕視的,他們花重金送女兒入侯府最後又獲得了甚麼!
“柳嬿婉嫁給傅啟淙,被騙財騙色,虐待至死時,天道又在那裡?”
正如傅直潯所言,一刻鐘後,柳老爺與柳子川到了定遠侯府。
傅言信直言:“你要如何救世子?”
“柳子川,瞞下你寫給沈良時的信,又同柳啟明一道逼迫沈家人分開帝京,生生拆散你與沈良時。他在。”
明舒回:“侯爺少安毋躁,靜候便可。”
“他們也快到了。”
傅言信要曉得接下來她會做甚麼,何止怨?會找她冒死吧,畢竟他隻要傅啟淙一個兒子。
“既然如此,她為何不能做本身的主,報仇雪恥,還本身一個公道!”
“柳嬿婉,”明舒緩緩開口,聲音清澈,“傅啟淙奪你為妻,又將你虐待至死,現在他在。”
而那雙烏黑的眸子,便是最亮的光芒。
清虛道長靠近明舒,獵奇地問:“柳氏的靈魂已被你收了,冇有怨靈作怪,為何不弄副棺材好好收殮屍身?”
“不走?”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取他們性命也好,將他們挫骨揚灰也罷,隨你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