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潯!
剛縫完袁姨娘肚子的趙伯,瞪著相擁的兩人,本來難過的眼裡驟現衝動。
鬼胎又來咬,他一把將明舒扯入懷中,閃身躲過:“你攔它一下,我帶你分開!”
也許是不會有了,碎裂的靈魂是感受不到痛的……
傅直潯眉眼突然淩厲:“你替她護陣,還不從速拉她出來!”
明舒來不及多想,會聚靈魂裡的清氣,用儘最後的力量拍向鬼胎。
明舒驚得跌坐地上,本能地就要拋棄手裡的鬼胎。
她抱起阿誰還在詭笑的鬼胎,額頭觸碰它的額頭,漸漸抽離出靈魂。
大抵受傷時,人老是分外脆弱,想起師父,明舒眼圈便有了些潮意。
傅直潯冰冷的聲聲響起,明舒驀地一個激靈,緊緊抓住了鬼胎。
傅直潯眼疾手快,伸手攬住了她:“你撐住。”
屋子裡,清虛道長身子一晃,麵露惶恐之色:“不對勁,我師父的靈魂之力在敏捷變弱……糟了,她是不是出不來了!”
“護陣是護住這個陣法,我冇法進入她的靈台啊……”
桂花呆住了。
可她剛這麼做,便聞聲鋒利的氣憤聲音重新頂響起:“你不乖,我餓了。”
手緊緊舉著燈,她不敢看阿誰血淋淋的袁姨娘,也不能閉眼,便隻能看本身鼻唇。
方纔進入鬼胎靈台,明舒便感覺鋪天蓋地的暗中突然罩下,砭骨的陰風從四周八方撲來,彷彿刀子似的,不斷歇地割著她的靈魂。
長遠的影象從宅兆裡爬了出來。
腦中翻滾著關於鬼胎的一牢記錄:
她正想開口讓趙伯剪斷臍帶,那緊閉雙目標胎兒,俄然展開了眼。
胎兒分開了母體,唯有一條臍帶相連。
暗中化作一張龐大的嘴,朝她狠狠咬來。
“剪臍帶!”
趙伯盯著浸泡在黑水裡的青色胎兒,隻覺毛骨悚然。
一隻大手悄悄拍著本身,好似年幼時她受傷,師父抱著她和順地哄:“阿舒不哭,很快就好了。”
可師祖好歹是與鬼胎同歸於儘,她卻被鬼胎吃掉靈魂,實在無顏麵對先祖。
淒清寒夜,屋子裡鬼氣森森,濃厚的血腥味聞得人幾欲作嘔。
“清虛,幫我護陣!”
黑漆漆不見一點白的眼瞧著明舒,隨後嘴角向兩邊彎起,高低唇分開,暴露白森森的八顆牙,笑容詭異至極。
雙目烏黑,不見一點紅色,唇角向上彎起,暴露森森白牙。
明舒雙手緊握成拳,隨後突然鬆開,心一橫,探入腹中,抱起了阿誰詭異的青色胎兒。
之前都是明舒的靈魂帶著他的。
她覺得本身目炫呈現了幻覺。
肉身的痛能忍,可靈魂的痛,實在難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