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逾莫名笑了笑,卻豎起食指,指了指頭頂,道:“師兄,若按你之言,大律欲坐穩江山,怕玄門、劍修、佛門、魔門、妖族儘皆要退避,不成於塵寰顯聖才行。”
蘇伏亦懶得問是何惡念,不過身外之物,便問:“那你徹夜來尋我,又有何說法?”
“凡俗之事師兄恐極少存眷罷,好西席兄曉得,晉城一役,城內發作魔劫,凡俗之人不見兩大聖地之仙師下凡救濟,卻有人現身說法,言阻了災劫之人乃是‘浮塵尊者’。而後晉城一時推行於家中擺個‘浮塵尊者’長生牌,逢人便言,那‘浮塵尊者’當真是救苦救難之天神下凡。
跟著蘇伏對‘劍齋內門弟子’身份愈來愈有深切體味,天然清楚此平分量。
尤子逾怔然道:“竟有此事?此事子逾實不知……”
“不敢!”尤子逾連連擺手,道:“我小巧閣底子主旨便是不參與真界紛爭,此次我插手劍齋,若為外人知,固謂小巧閣偏向劍齋誒。若真如此便罷,另有劍齋護持,可究竟並非如此,倘故意人利之,恐引小巧閣毀滅之災,是以子逾所言苦處,便是為此……”
“不敢!師兄言重……”
“罷了!師弟尋我何事?”蘇伏所言皆屬猜想,未得證明之言多說無益。
尤子逾不由暗忖:我纔是真未曾想到,當初戔戔一個散修,現在於劍齋卻有如此名聲。
此言似是深符尤子逾入劍齋前後狀況,可蘇伏總覺他另有未儘之言,想了想,便道:“師門可知你身份?”
“此言從何提及?”蘇伏驚奇道:“劍齋內門弟子身份,豈是等閒,小巧閣莫非嫌棄?”
尤子逾嘿嘿一笑,道:“大律坐擁青州千萬裡邊境,已有三百來載,此次怕是要讓出位置嘍。劍齋與玉清宗向來不管凡俗王朝更迭之事,隻需勝者報與兩大聖地,經過兩大聖地同意,便可即位。”
有此疑慮,他便問道:“我暮年為散修,不敢言踏遍青州各地,亦有大半。以我看來,大律在朝腐敗,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官吏雖有貪,卻因考成,亦有朝廷供奉仙師不時尋訪,乃不敢不為。是以各地或有災患,皆能及時挽救,受災凡俗百姓皆可得妥當安設。”
“確已認出,貴閣似將我諜報出售,此事師弟知否?”
“對抗?”
“師兄隻需將晉城之事奉告一二,餘者不敢勞煩師兄。此事憋於子逾氣度,不吐不快,且於劍齋未有交心之友,便隻好尋師兄說道說道……”
“然此舉,反將信眾轉入暗中,天神教幾位主腦皆逃脫,反有愈演愈烈之勢。”
聞言,蘇伏心頭一動,暗忖道:“果不管於何地,掌偉力者便掌話語權。若果兩大聖地無顛覆氣力,怕早為世俗王朝顛覆,哪由得他們做主。然宿世古時王朝更迭,無不因皇族本身根底腐敗,或君王荒淫無度不睬朝政才引民怨,便有多個所謂新主子出世,一番兵器,新朝代替舊朝,如此幾次。”
尤子逾於底層近十載,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已融會貫穿。他見蘇伏微微沉吟,猜想此事有門,心機一轉,複歎道:“實在子逾入劍齋,並非皆為老掌櫃之故。從小我就神馳劍修風景,趁此機會,亦是為圓小時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