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小廝二十年紀,眉清目秀,那盯著蘇伏的雙眸有著高深神光,手掌寬且大,充滿厚厚老繭,定是耐久習練,武道修為亦不弱。
馬車緩緩停下,那兩武師豈會認不出,便迎下台階,見了蘇伏未及不測,劈麵卻複駛來一架馬車,那武師一眼認出,乃是本城太守座駕。
“你……”
蘇伏對此女脾氣好生不耐,方纔此女偷襲便罷了,卻要節製力道,不能傷其一絲一毫,亦不能讓人看出本身是修士,但有涓滴泄漏,隱於暗中那位修士定會脫手,他來此城卻另有要事,惡了地頭蛇反而不美。
方瑜卻閉了窗罩,興趣缺缺道:“放心吧,我會替你在供奉堂謀個位置,蘇伏,我們回府罷。”
武師手中長劍帶鞘劈下,正中其頸後。
言罷雙眸突變得森冷,帶有莫名壓抑氣場,言:“聽聞膽敢拒我家蜜斯招攬者,皆被剁碎餵了灕江,你應不會如此不智罷?”
此時聞言,心頭對其冇甚好感,便不鹹不淡道:“大蜜斯既嫌慢,不若讓方言趕車便是。”
那小廝鎮靜笑意未止,卻打了個空,未及不測,頸後便遭了重擊,認識突然一沉,幾乎暈迷,其麵著地,重重砸在土岩之地,劇痛便又讓他突然復甦,遂大怒欲暴起,頸後卻有一物相抵,竟教他不能轉動分毫。
城門洞約莫十丈長,二邊各有一排銀甲衛士肅立,卻無人敢阻馬車,那流浪武師施施然撿了碎銀跟在厥後。
“既如此,鄙人當知月俸如何。”這武師亦不怒,仍自笑著問。
武師雙眸微閃,這小廝竟是氣感境修士,方家是何來頭,戔戔趕車小廝便身懷修道根骨,實讓民氣畏。
那趕車小廝聞言鎮靜一笑,厚且長手掌輕拍車架,身形便如獵豹直撲武師。
這方家大蜜斯眸中閃著熾熱,又問:“你叫甚名,從本日始,便是我方瑜貼身保護。”
跟著方瑜指導,馬車漸行至內城深處,終見一幢新奇的府邸,便見著台階有十六級,階前兩座威風凜冽的石狻猊,其眼、瞳、口、角、刺、尾無不栩栩如生,這匠人雕鏤之功幾近於‘道’,成就絕非普通。
……
蘇伏收回長劍,獨自坐上車架,諳練地趕起了馬車,頓叫圍觀之人掉了一地眼球。
聞得此言,那小廝不由發笑道:“你當本身是個甚人物?我家蜜斯名諱豈是你能夠曉得。”
武師斂了笑意,似未及反應,約莫半息,便見他突微側身,恰避開那小廝滿含靈氣的一掌,凡俗武道與靈氣相連絡,威能不凡,**凡胎幾無可抵當。
“想來你方到此處,還不知我家蜜斯賢名,平素最喜招攬武師,方纔我家蜜斯既有此言,定已將你招攬進方府了,雖不知你有何本領,能被我家蜜斯招攬,乃是你莫大幸運,懷著戴德受了罷……”
上得台階,卻有兩個壯碩的武師守門,背後則是朱漆大門,約莫有兩丈多高,再往上看,便見著一幅紫金牌匾,上書有‘宣府’二字,筆力蒼勁有力,如鐵畫銀鉤,很有一股殺伐果斷的意味,卻與‘宣府’二字氣勢不符。
待出了洞門,視覺突然開闊,但見筆挺的骨乾道延長幾無絕頂,道旁是數不儘的商店、攤鋪林立,傍晚的落日餘暉淡淡灑落在紅磚綠瓦、色彩素淨的樓閣飛簷與幌子上,添了幾分昏黃與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