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隨風一眼認出，此乃紀如初很早之前收到的天辰令，他不解地望去，卻隻聞到淡淡的濁音：“固執處且固執，此去神州，依令行事。”

蘇伏拉著她來到一邊，當真地說：“師姐，神州之行隻我同隨風師兄便罷，你歸去將我行跡報與劍主同戒律院，可好？”

龍吟瑤奇道：“如初姐是何人？”

龍吟瑤冷冷‘哼’了一聲，道：“那麼此次本宮便讓你曉得本宮是否靠著龍宮威名才活到現在。”

“蘇伏，你尚未見過家姐，如何曉得她內心所想？”

神州天道盟，環球皆知。

龍吟瑤悄悄吐了小香舌，心底暗忖：素聞天道盟同玉清宗不睦，未曾想淨虛如此得道真人都不免將天道盟當作眼中刺。

蘇伏悄悄一笑道：“不過就如隨風師兄所言，是時候該上路了。”

濁音落下後，不管紀隨風如何呼喊，都不見迴應，他略有些絕望。

蘇伏見紀隨風恍忽未覺，便替他應道：“紀如初真人，乃是隨風師兄親姐，我曾聽**師兄提起過，方纔以琴奏歌，非常美好。”

紀隨風這時回神來，其臉上帶著笑意：“既為道侶，自當同進退，莫學那凡俗佳耦，大難臨頭各自飛，遑論未有大難呢？”

“如初姐姐！”

蘇伏恭敬應下：“是，真人，伏必儘儘力以助隨風師兄一臂之力。”

“不過甚麼？”龍吟瑤催道。

“我隻是擔憂你過分惹眼，將身份曝露，引來很多費事。”

“此乃吾之道意所化，可化雷霆之威，非到萬不得已不成動用，爾等自去罷。”

淨虛真人撫須笑道：“命緣之術，當是上乘，如初既已有決意，吾亦無言可示。隻是前路難行，須謹之慎之，神州不比他州，須知天道盟乃是雌伏猛獸，稍有不慎便受其所害。”

大康國都城位於太乙聖地的背腹處，其與雲山城緊緊相連。

兩人下山來，道觀後門處，清梧目睹紀隨風神采奕奕下山來，不由欣喜迎去：“師兄，您病好拉？”

淨虛這才轉向紀隨風，慈和地說：“實在自你曉得上山結廬而居，為師便知你心結為何難明，隻是為師仍聽任你自生滅，你可知為何？”

受天辰榜聘請的修士便會接到天辰令，受天都榜聘請的修士便會接到天都令，兩種法律僅僅打造了五十枚，曆屆送出的令牌倘若冇有回收，便不會再補，直到阿誰受邀約的修士來參與為止。

紀隨風心底暖暖的，不由衝著他背影脫口而出道：“二哥，感謝你，我這便去神州帶回雲溪……”

龍吟瑤聞言微羞，拿眼去瞧蘇伏，卻見他同時看來，隻是眼神略有古怪，她便道：“你為何如許看我？”

蘇伏笑道：“伏曉得短長。”

“此去神州，依令行事。”

旋即他似是憶起來，恍然道：“她乃是星術一脈，自小修《天罡北鬥閡魂命術》，此秘法可勘破天命，可預知災劫，比之《紫薇玄術》還要精準，必是為我算過了出息，纔會留下這一段規語。”

兩種令牌目前仍存者已不敷二十之數，皆因很多修士得之或因有事而來不得，久而久之便淡忘，或自發氣力不敷，以免為人諷刺而不來，那些令牌下落天然無從清查。

……

蘇伏道：“你父曾說，未晉真人便不得與你結為道侶，倘讓他曉得，龍王怕是不會饒我。”

間中一個舉止皆與道相合的青年微微一笑：“雲前輩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