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安寧了一段時候，便令我開端鬆弛。”他自嘲一笑。

加上蘇伏落空認識，護持認識的小舟化作無蹤，他便模糊猜到蘇伏遭了莫名災害。

蘇伏淡淡地說：“現我仍然驚駭，仍然擔憂，可並無兩位設想那般驚駭，擔憂。或許今後，我還要感激你們，但那一日，必定是兩位臣服於我，或被我毀滅之時。”

蘇伏乾脆也不理睬，閉眸盤膝坐於小舟上，已有好久未曾埋頭體味，小舟的事理之氣不知為何有些虧弱。

兩尊不好惹的存在，被蘇伏以‘玄天封禁’相挾，而不得不偃旗息鼓，在識海各自扼守，皆恨不得吞噬了對方再清算蘇伏，又怎會犯嘔。

他的存亡無關緊急，緊急的是寶典歸屬，是以魔靈與小沙彌纔會覬覦蘇伏法體。

“塵凡事裡塵凡人，六合悠悠一過客。”

本擬濁氣並無認識，才任其駐於心內虛空，現下想來，焦獄界那位覬覦‘寶典’已非一日兩日，恐怕更早之前在晉城便被其盯上，是以纔會有在劍齋的第一次發作。

魔靈如何會健忘，當日便是因戮魂劍才令小沙彌脫開本身，這柄飛劍雖非戮魂劍，卻比它還要可駭。

他也不避諱蘇伏聞聲，顯見對蘇伏顧忌有所降落。

昔日他不時防備魔靈，本物便澄徹腐敗，非如此不成抵當魔靈凶威。

“無量吾佛！”

“萬法生滅，猶若夢幻泡影，即會使心念不定，使得誌放肆，使道心無知，使心台染埃，如此往之，必落得一場空歡樂矣。”

小沙彌麵不改色地說：“要知小僧雖脾氣甚佳，亦有不成觸之逆鱗。”

回顧過往，若覺不堪回顧，那麼是可喜的，起碼目下比之過往更勝一些；若覺目下不堪，那麼真是可悲的，舊事已尷尬，目下仍不堪，豈不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