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瑤早已推測他忘得潔淨，說話的同時便取出了一幅捲起來的畫卷，她悄悄展開，倒是一幅‘雙龍戲珠圖’。

車廂裡就兩人，龍吟瑤坐在蘇伏劈麵，冇有活力，冇有哭鬨，也冇有很冷酷的模樣。

龍吟瑤俏臉微紅，難為情道：“我說了你可不能笑我，小的時候，我看過你們人類的文籍，內裡常有才子與才子的故事，另有些妖、魔、鬼、怪與人類的情愛故事，固然結局都不甚好，卻很令民氣動。”

龍吟瑤美眸如水熔化，悄悄道：“意境確是上上之選，此畫若再經煉器大師手筆，必可成績一件上品法器。冇有想到我偶然中的畫作，能有如此成績。”

“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

越念，她內心越是歡樂，是以又忍不住反覆了一遍：“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蘇伏定定打量她的美眸，發覺她竟有些許的嚴峻，不知為何對‘神交’之事絕口不提，反而提及了舊事。

聊了一陣，龍吟瑤帶著瞳瞳自車高低來，來到近前，歉意地對莊君洛說：“君洛大哥，以後的路程我要與師弟一起，替我向莊叔說一聲，龍雀族便先解纜罷！”

筆劃火候尚淺，龍鱗勾畫的伎倆更是粗陋，與其說是畫作，不如說是一個初學者的塗鴉之作。然兩條龍的龍睛卻彆有一番意味，整幅畫遭到龍睛的烘托，竟然古蹟般活了過來。

蘇伏微微一怔，心跳微微加快，卻又將畫推歸去：“我不要。”

莊君洛灑然一笑：“既如此，那我等便先行一步，蘇道友，妖神宮再見。”

少頃，他緩緩展開神光湛湛的眸子，下筆奔馳而書。

車廂裡，蘇伏一副正襟端坐的模樣，這兩日他與夜流蘇‘神交’之事由霓裳之口傳遍了狐族，是以蘇瞳曉得得一清二楚。

蘇伏謙辭婉拒，隨後與莊君洛扳談一陣，發覺此妖雖貴為妖帥，卻極擅與人相處之道。

十六字內容核心，‘有龍則靈’四字、龍睛，加上畫卷本身貴重的材質，三者相合後，竟源源不竭地有靈光生滅，共同演變著難言的道意。

他們在解纜前，都未曾想到會有如此威風的時候，而這統統都是拜蘇伏所賜。

“似是你我第一次見麵時，置於小巧閣四層的畫，一向冇想得起來問你，為何要與我搶這幅畫？”

她隻是定定望著蘇伏，望了好久好久，才淡淡開口：“你還記得那幅畫嗎？”

龍吟瑤想了想，又道：“後兩境我冇有見過，幾近隻存於傳說。劍道第三境是劍意通微，傳聞我們的雲紫霄師叔祖與太上長老魯洞雲便是這個境地；第四境稱之為劍道雷音，太上長老徐明真便是此境，亦是目下真界獨一一個證得此境的劍修，其他或許有，要麼失落，要麼早已隕落。”

在飛魂山一眾妖族畏敬的目光下，蘇伏卻隻說了一句：“解纜罷！”

“這是你畫的？”蘇伏驚奇道。

龍吟瑤見他印象如此深切，有些歡暢地說：“我在這畫上留了一點真靈，當時去天然是要收回它。”

最為奇妙的是，剛毅蒼茫且鋒芒畢露的筆跡與那兩顆龍睛相互照應，就為這幅雙龍戲珠圖平增一份殺伐氣度與絕代悠遠。使之頓時有一種出高傲師之筆的點睛之效，奧妙得令人至心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