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笑道:“你也彆往本座臉上貼金,說到血肉力量,真氣充盈,壽元悠長,妖族自有天賦上風;可論真氣應用精美,那是遠遠比不上你們人族修道之士,厥後來的三人,本座雖真氣遠勝,但單打獨鬥本座要想取勝也頗不易。”
戴和樸重聽得瞠目結舌,玄陽教本是太清祖庭,門中長老弟子無不自小虔誠敬奉,雷龍一番話道來,大違戴和正夙念,的確是大逆不道。戴和正正想辯駁,又感覺雷龍自圓其說,渾無馬腳,呆了半晌,說道:“這,這天道之事,也隻是前輩的揣測,鄙人自幼接受師門大恩,前輩之談不管如何也不敢苟同。”
“你小子是個聰明人,不過這就不必了。”那道聲音緩了數息,似在悠悠回想,才又響起:“且聽本座重新說來。本座本是雷澤裡的一條樹蛇,偶服靈草,開了靈智,千年前就已結丹大成,又花了數百年,真元凝練昇華,修出真龍氣味,人間妖族修到似我這般已是極致。”
戴和正不由得脫口問道:“他們不肯說?那是為甚麼?”雷龍微有不屑道:“妖族靈智既開,就與人族普通無二,能思會言,但卻不似人族這般爾虞我詐,即便原屬天敵,也不再捕獵掠食。他們倒不藏私,將渡劫事件與我說了個透辟。唉,他們全然也是一片美意。”
“直至上古之時,人族太清上清玉清三尊、西方佛祖等,俟王朝更迭之機,以人間為棋局,以人間修士大妖為棋子,又遣派門人弟子,縱橫捭闔,互興撻伐,由此分封眾神,盤據諸天各界。自此今後,天道法例固化,眾神位落定,人界氣運垂垂淡薄,再無人能得道成仙。何也?”
戴和正內心難堪,雷是取自雷龍,恰是取自本名,天是取自天劫,想不到隨便東拚西湊,竟然剛好與這個奧秘的正天盟重名,麵上故作不耐煩地說道:“狗屁乾係也冇有。你們說完了,後會無期。”說完便一步跨出,運起家法,快如雷光電影,頃刻間就去的遠了。
戴和正聞言,停動手來,問道:“現下又如何?”爛柯樵老和宋淨衣見他停止,內心悄悄舒了一口氣,各自收功罷鬥,潛運真氣規複。冥河釣叟撫順臟腑百骸,歎道:“我等今次再出江湖,隻道天下間少有敵手,想不到在中間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當真是井底之蛙了,雷龍真血有能者居之,老朽何敢再行自不量力之舉。未就教中間高姓大名,還盼告知。”言畢,對著戴和正恭敬行了一禮。
雷霆真氣至陽至剛,至快至烈,經黑杖收回又異化絲絲天劫之力,諸人離的稍近,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隻堪苦苦抵擋。戴和正揮灑適意,舞得鼓起,可不利了敵手,常常費儘解數甫化解一招,下一招又擊到麵前。
戴和正用心兜了個一大圈,確信冇人跟蹤,尋個山角隱蔽處,卸下假裝易容,轉頭往雲陽城趕回。來時疾如電掣,回時隻似一個平常後天武者趕路。行了半個多時候,戴和正心頭諸般疑問終究按捺不住,開言問道:“前輩,我明顯見你雷劫下已...又如何俄然居住於此?”
雷龍語帶嘲意:“你倒是孝子賢孫,不錯,這道隱蔽確切與之大大有關。泰初期間,女媧盤古等諸先聖開六合,孕萬物,培養一片洪荒天下,當時候大陸妖族橫行稱尊,神獸異怪層出不窮。”
雷龍兀自感慨一番後,又道:“修到本座這般境地,那就隻待渡劫化龍,飛昇而去。本座畢竟是樹蛇得緣,單獨修行,秘聞不深,見地也陋劣,對於應對天劫全然冇有觀點。因而我訪問當世大妖,詢求渡劫之法。卻不料,他們紛繁勸我斷了這條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