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是鄭芝重火上澆油之策,想激血緋煙就範,卻不料血緋煙見之反而警戒之意陡生,想道:岑伯如果被捕,隻需親身押送過來,又何必多此一舉,故弄玄虛,給我看甚麼披風。即便岑伯不幸被捕,當設法相救纔是。這時候我暴露半點不對,便要被其擒獲,可於事半點無補,反而連累甚廣,還關鍵了戴大哥。便道:“小女子素不體貼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你問我,我當然是但願兩方安然無事,少造傷亡最好。”
鄭芝重見來劍真氣平平,涓滴未存殺機,便不顧忌,反而將劍往沈菀發來的真氣上一捺,借力向前,身形更快,攻向血緋煙脊背。
鄭芝重的確氣急,怒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魔族。本日說甚麼你都要和我等走一趟。”
血緋煙對勁道:“如何樣?沈前輩的話總該信了吧?”說完,驀得向戴和正和孟津渡傳音道:“走。”
血緋煙心想你們這就叫天意眷顧,如果曉得我們一起趕上黑袍人數次,那豈不是要說洪福齊天。
血緋煙搶道:“你看,你不敢發誓是不是,我們就是不肯意和你如許偽善的人多待一會,叫我們和你同去皇宮,那的確要噁心死我們了,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沈前輩明鑒,我等所為您是重新到尾瞧在眼裡,這個姓鄭的這麼霸道,您可得為我們說句公道話。不然如許,我們的功績便都給他好了。”說到厥後,語帶悲意又有一兩分撒嬌,彷彿受了天大委曲,泫然欲泣的模樣如同晨花帶露,清麗純粹,任誰看了也感覺她說話可托,真是冤枉不幸。說罷,拉著戴和正和孟津渡,往沈菀處靠去,似真將她視為背景普通。
盲僧見其間大事已了,其他無關緊急,也不想摻雜,低呼一聲佛號而去。
沈菀本已信賴血緋煙非魔族之人,此時見鄭芝重彷彿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得疑竇複活,又看到血緋煙神思恍忽,與剛纔批示若定,機變百出的模樣大相徑庭,便知有蹊蹺。
鄭芝重隻笑而不語,似是隻等血緋煙迴應,他帶來的數人已將戴和正三人緊緊圍住。
沈菀急問道:“石老魔,在哪?捉到了嗎?”
盲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行不義必自斃,冥冥當中自有天意眷顧,纔有這麼一個不期而會。”
沈菀細思了一遍,血緋煙三人確然無疑不像魔族,反而對庇護殫河穀封印大為上心,又見她托庇於己,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憐憫之心漸起,不得不說上幾句,道:“鄭師兄如果冇有證據,就不要難堪小女人了,我能夠作保,他們這一日所為,絕冇有歹意。”
沈菀見鄭芝重說的峻厲,行動大為霸道,原有的一些疑慮,都被不平之氣袒護,不由皺眉,道:“鄭師兄,是否有證據就證明雪女人就是魔族?”
戴和正心知鄭芝重已是圖窮匕見,本日不管如何或誘或詐總要將血緋煙帶走,再不尋求脫身,待沈菀盲僧狐疑減輕,絕無逃生之望,便道:“回各位前輩,我等應旱魃前輩之約而來,事既了該當歸去覆命,保護封印之舉乃我輩修行之士本分,封賞不敢拜受。我等就此告彆。”
血緋煙三人占得先機,就要進入迷霧,鄭芝重借力以後身法更疾,已攻到血緋煙身後。戴和正眼看劍光再進一尺便要傷到血緋煙,趕緊反身拍出一道紫電狂龍,抵向來劍,卻見鄭芝重將劍一縮,劍尖劃弧變向,反對著戴和正刺來。如果平時相鬥,這一招戴和正儘也遁藏得開,拆解得了,這時卻憂心如焚,恐怕血緋煙被這一劍擊中,孔殷間已將招式用滿,便冇了轉圜的餘地,隻能身形側過,避開關鍵,硬受了這一劍,掉入下方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