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來點點頭,也不知是表示承諾了還是暗見曉得了。
石中軒說話,向來不會無的放矢,信口胡言,所說必有必然的事理,細數長生過往,自他出世以來,凡是江湖中的大事,果然十有八九都有他的身影。想到此處,顧天來不覺信了幾分,心中對長生的設法也不知不覺竄改了幾分,看向長生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非常。
前兩次見他尚不感覺,隻以為此人不過是個誌淺才庸的庸碌之輩,冇有老魔頭那般的大氣,也冇有淨塵、蘇無怨那般的老謀深算,也比不上聖世奇那股子野心勃勃,梟雄本質。論手腕機謀,更顯得小家子氣,冇本領去拿那巨門,便要用長生他來充數,純粹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之輩。
聽了顧天來此語,長生心中一驚,這顧天來果然不是簡樸的角色。
石中軒低頭喝茶,隻假裝不知。
念及到此,長生正要起家,忽聽石中軒傳語道:“你莫管他,且看看再說。”
長生心道:“還是這個主張,巨門哪有那般好拿?莫說拿不來他,便算能拿他,巨門對我可謂是情深義重,我雖有棍騙他之心,他卻冇有做過對不起我之事,又教我如何下得去手?”
玄武宗的韓掌門也在此中,隻是,並未說話,這五百多人,也大多是玄武宗的服飾,彆的,也有小半是玄劍宗的服飾,部屬看到,玄劍宗的蘇好像、司南也在當中。”
長生此語當中,不乏有憤激諷刺之意,顧天來怎會聽不出來?但是顧天來麵不改色,嗬嗬乾笑了兩聲,道:“說得好,想在這六合之間,任誰不是那滄桑的傀儡,被運氣提著繩兒玩弄,你我不過是戲中人罷了。”
本日聽聞此語,言外之音,心中似有很多不滿與不甘,又能如此啞忍,此人野心隻怕也不小。
一個小我影在在長生腦中掠過,長生側頭望向石中軒,心道:“莫非是他?”
“哦?”顧天來眉頭微皺,道,“既然來了,就領他們出去吧!”說罷,目光稍稍飄向石中軒。
長生一愕,暗道:“莫非是小猴兒與石中軒合計好的麼?那倒無礙。”心中稍安,卻聽顧天來問道:“長生,內裡那人,與你可有乾係?”
顧天來臉上有些不悅,淡淡地對殿中作陪的執事道:“去看看是何人,竟然敢來我天寧城拆台?”
這般一小我物,又怎肯做那隻是裝裝模樣的大要工夫?看來這顧天來拿他,定是另有深意。
殿中一名執事,聽了此話,承諾了一聲,急倉促地趕了出去。
長生落座,世人正在敘話間,忽聽有人爆喝一聲,遠遠地傳來:“呔,你們這些嘍囉,從速去奉告顧天來那老兒,教他將長生哥速速放了,不然,休怪俺一棍一個,將你們儘數打殺,再一棒,將你這肮臟窩兒,搗成碎片。”
想到此處,長生歎了口氣道:“顧盟主說的那裡話,長生豈敢怨盟主?怪隻怪小子運命不濟,射中必定有此一劫,不怨天,不怨地,更莫說是顧盟主了。”
修行之人,不管是逆天修魔,還是順天修道,畢竟都要講究一個天道,天道當中便有運氣之道的說法,雖說冇幾小我能大成,但畢竟真有人憑此善卜休咎,消災出亡。顧天來不是耳目閉塞之輩,剛強己見之徒,也是個修行中人,怎會不知其中玄機?
未幾時,那名執事便領著那五百餘人吵吵嚷嚷地進了天寶殿,天寶殿不小,約有三十丈周遭,五百多人在此中,讓人並不感覺擁堵。小猴兒見到長生,喜跳了過來,叫道:“長生哥,俺就說了,顧天來那老頭不敢難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