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星崖上並無人影,隻要呼呼的北風吹過,長生朝四周望瞭望,大聲道:“我已經來了,出來吧,騙我出來,不必費這般心機。”
“啊!”長生大吃一驚,“快說快說,流雲怎會去了墜星崖?”
韓玉兒冷哼了一聲,道:“說得彷彿你很委曲似的,你這麼一個病秧子,五年前就該死了。七師祖美意收留了你,破鈔真元替你醫治,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你卻不知感激,隻會拖累人,美意義麼?
“這或許是我見到的最後一場大雪!”長生心中暗道,“本來雪花是透明的。”
長生嗬嗬笑了兩聲,道:“那第二條呢,韓大蜜斯?殺了我?拋屍崖下?這裡倒是個拋屍的好處所。”
漫天雪花飄舞,潔白的冰雪將天嶺妝點得更加純潔,長生伸脫手來,幾朵晶瑩的雪花飄落在泛青的指頭上,大雪中的玄武宗顯得格外冷僻。
一個白衣少女從一塊大山石後繞了出來,手中挽著一隻皮鞭,咯咯笑道:“倒有幾分聰明勁,卻讓你猜出來了,我就曉得離塵這小孩不太會扯謊。不過,你也真夠傻的,既然曉得是騙你,還過來。”那少女恰是韓玉兒。
明天我就要讓你曉得,我玄武宗也不是甚麼阿貓阿狗都能夠呆的。”說罷,手中的皮鞭出起一道鞭影,在空中“啪啪”作響。
“長生,長生,不好了……”一個小道童急倉促地跑了過來。
“還會有誰,不就是阿誰傻子長生嗎?莫非這幾年來,他折騰得還不敷嗎,七師祖如何如此的包庇與他,他不過是要死的人,有甚麼資格獲得青龍鎮煞玉佩?”
能夠說,破妄是修行者碰到的第一個存亡磨練,也是修行者最首要的一個關隘,出息如何,全在於破不破得了妄,如何破妄。
長生隻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痛徹心扉,喉嚨裡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韓玉兒手上使了巧勁,長生身上的衣服半點也未曾抽破,這一鞭倒是著實在實抽在了長生身上,鞭痕三天今後纔會閃現出來。這三天,長生天然少不得要受些苦。
“啪”青瓷茶盅碎了一地,讓方纔踏進門檻的許元宗微微一楞,隨即用腳掃開滿地的碎瓷片,笑道:“甚麼事讓小師妹生這麼大的氣啊?”
現在的他已經是煉體境美滿,若在這五年多的時候內再加把勁,衝破到還虛境,掌控就大了很多。
長生閉上眼睛,長吸一口冰冷的寒氣,道:“可貴大蜜斯看得起,我又怎會教你絕望?你最好能打死我,一腳將我踹到崖底去。”
幸虧流雲他眼疾手快,攀住了峭壁上一棵枯藤,隻是那枯藤離崖頂怕是有二十來丈,流雲彷彿也受了傷,攀爬不上來,這可如何是好!”離塵急得隻頓腳,“我倉促跑返來找人幫手,但是又不敢奉告彆人,想起了你,長生,你腦筋矯捷,有冇有甚麼好體例?”
站在雪中,看著小巧剔透的雪花漸漸的在指頭上熔化,長生心中有些傷感,暗自感慨:“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為何而來,長久倏忽,這雪花,也是與我普通!”
墜星崖下傳聞有太古遺留下來的大陣,誰也說不清楚,隻曉得,凡是落崖的玄武宗弟子,從未有人活著出來的,哪怕他本領再高,以是那處所即便冇人看管,但玄天宗的弟子也都不肯去那邊。
“好,還是你有體例,我這就去找繩索,你先去墜星崖,崖上風大,我怕流雲他對峙不了多久,你也要謹慎。”離塵喜道,趕快去籌辦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