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朮奇道:“為何不脫手?”完顏離道:“老夫是想殺他,但不是現在。”兀朮一臉不解道:“那是甚麼時候?”完顏離道:“等他練成令君來的刀法之時。”兀朮忍著肝火,沉聲道:“現在不是江湖爭鬥。隻要殺了姓洛的,便可翻開川陝通道,此事乾係著我國的百年大計,請叔父不要意氣用事。”完顏離躊躇道:“殿下說的是,可老夫已承諾過他,不想出爾反爾。”兀朮忍不住發怒道:“本王看你是被令君來嚇破了膽,連殺小我都不敢了,那帶你出來何用!”完顏離烏青的臉,一句不吭。
隻見一名麵龐慈愛的乾癟老衲站在門外,他雙掌合十,掌上掛著佛珠,眼觀鼻鼻觀心的走進廟門,徑直來到佛像前,對坐在佛腳上的兀朮道:“貧僧要拜佛,請施主移步。”兀朮驚奇的看著他,慢吞吞的移下佛像。那老衲在佛像前唸唸有詞,拜了幾拜,這纔回身道:“此廟雖已陳舊,卻也是佛家清淨地,眾施主在此廝殺隻怕不當吧。”洛天初吃驚道:“惠善大師,您如何來了?”惠善笑道:“貧僧說過魔道便是佛道,有魔之處便有佛,此地魔氣沖天,貧僧怎會不到。”
完顏離神采一變,這才知完顏昌成心讓本身騎虎難下,不得不從。”完顏昌持續道:“再說了,我們在殿上麵前都是仆人,哪有仆人不遵主命的事理,莫非老將軍想方命不遵麼?如此比及了地府之下又有何臉麵去見太祖天子呢?”這句話正中完顏離的關鍵,他汗流浹背,從速向兀朮告罪道:“老夫胡塗,剛纔衝撞了殿下,望殿下贖罪。”兀朮道:“無妨,叔父現在能夠脫手了麼?”完顏離道:“是。”
此時完顏離運起了內力,廟內彷彿颳起了一股暴風,地上堆積的灰塵被強風吹散,開啟的窗戶“吱呀”作響,三人的衣服也被吹起,幾近睜不開眼。完顏離的身子彷彿驀地拔高了一丈,生出一種不成撼動的感受。洛天初這才發明本身錯了,三人的功力加起來或許不弱於完顏離,可妙手間的決鬥。人多反是一盤散沙,完顏離僅需一招便能夠處理他們中的一人。這場決鬥已經輸了,輸在了出招前。柳少卿和朱雨時也和他一樣設法,誰都冇有運功抵當,相互對視了一眼,抱以無法的苦笑。笑容中也含著暖和,作為兄弟,他們接受住了最後的磨練,鬼域路上三人作伴誰也不會孤單。
破廟門前雜草橫生,牆漆脫落,一扇廟門已經破壞,斜依在牆上。門梁上蛛網密佈,房瓦也被風雨揭開了一大片。二人並肩跨進門檻,廟內供奉著憬悟佛,佛像早已班駁不堪,柳少卿便盤膝坐在佛像下的蒲團上,他並冇有死,隻是被點了穴道,眼中含著仇恨之色,看到二人後長歎一聲,道:“你們還來做甚麼。”
完顏離的氣勢更強,三人都閉上了眼睛,等候著他的“虎嘯神拳”。完顏離的拳頭也已蓄勢待發,第一個目標便是洛天初。可當幾近大局已定,毫無牽掛之時,忽聽門外有人清頌一聲“阿彌陀佛。”
洛天初見他們起了內鬨,心中大喜,持續給柳少卿推宮過血,隻要他能規複行動才氣,便可趁機逃竄。完顏昌笑著為二人打圓場,道:“殿下息怒,老將軍生性重諾,一言九鼎,不然也不會遭到太祖天子的賞識,授以托孤重擔了。”兀朮皺眉道:“你也替他說話?”完顏昌笑了笑,又對完顏離道:“老將軍是太祖天子的托孤重臣,曾在太祖臨終前發誓庇護宗族安然,光我大金基業,不知這話但是有的?”完顏離道:“當然有,太祖天子對老夫有天高地厚之恩,老夫來世都無覺得報。”完顏昌笑道:“我們夙來愛護老將軍忠義,但落實到現在這件事上,是老將軍的小我恩仇首要,還是我大金國的前程將來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