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詫異道:“嶽節使倒瞭解我。”嶽雲道:“雲這趟前來的另一個目標是請洛兄隨我一同歸去,家嚴想和你見一麵。”洛天初大驚道:“嶽節使見我何為”嶽雲道:“這我就不曉得了,我隻問你願不肯隨我同去?”洛天初笑道:“嶽兄敢來,我也敢去,我信得過嶽節使的為人。”嶽雲冰冷的語氣這才稍有和緩,道:“家嚴公然冇看錯你,他也說你必定會赴約的。”楊太道:“就算要去也要有人伴隨。”柳少卿道:“我和他去。”
“老李,傷口好些了麼?”“三哥,明天炊事是甚麼?”“老貓,又看媳婦兒的信呀。”,“明叔,你家二小子才十歲,年紀太小,請他過兩年再來參軍吧。”嶽雲十二歲時從淺顯兵士做起,固然屢立軍功,但嶽飛每次請功時老是壓著不報,把封賞的名額讓給彆人。很多人都為嶽雲鳴不平,張憲就不止一次勸嶽飛照實申報,嶽飛隻是不準,把升官的機遇都讓給了彆人。嶽雲本人倒無所謂,樂的和兵士打成一片,他固然年青,但在軍中頗受尊敬。現在他和楊再興統領著‘背嵬軍’,但官階仍然是藐小的八品。如果照實申報他的軍功,現在起碼也是大將軍了。洛天初俄然瞭解了嶽雲的感受,那些死去的兵士都是他的兄弟朋友,若被仇敵殛斃尚可報仇,可恰好是被本身殺了,他如何不惱。嶽家軍雖都不認得洛天初,但見他和“贏官人”走在一起,必定都是好朋友,紛繁向他號召施禮。
在虎帳中他從冇喚過嶽飛為“爹”,彆的軍士如何稱呼他也如何稱呼,不因本身為嶽飛之子而有半分高傲。徐定道:“嶽帥和張丞都在軍帳中等待。”嶽雲驚詫道:“張丞也在?”徐定瞥了洛天月朔眼,道:“不但他在,統統將軍都在那邊,都想一睹這位殺人魔頭的尊容。”洛天初心中有氣,心想我來是見嶽飛的,不是受你們這班人欺侮的。疆場上存亡自有天命,不過被我殺了幾百人,如何就這麼恨我。想必嶽家軍向來戰無不堪,偶遇小挫便如此正視。
隻要城西的幾條街道免遭火警,三萬嶽家軍便在街道上安營紮寨,洛天初見有的兵士在擦拭兵器,有的在補綴衣服,有的在洗濯碗筷,另有的在練習技藝,全都端方有素,無人跑鬨流竄。兵士們見到嶽雲他們也相互打著號召,令洛天初吃驚的是嶽雲一起走來竟能叫出統統兵士的名字和外號。
嶽雲皺眉道:“嶽帥交代過堡主前來的事要格外保密,是誰流露給那麼多人的?”徐定道:“除了張丞另有誰,不過知情的也隻是一乾親信將領,定會遵循嶽帥保密的號令。”嶽雲不解道:“張丞又為何要流露給他們呢?”徐定道:“還不是想要人多勢眾,給姓洛的一個上馬威麼,嶽帥勸他也不聽。”洛天初道:“你們口中的張丞該是左丞相張浚吧,可惜他要絕望了,我既然敢來,又如何會怕呢。”嶽雲道:“好了,我們進城吧,趁便帶你觀光下一下現在的潭州城。”
洛天初和嶽雲分開了雲澤寨,到了船埠後乘船向對岸的潭州駛去。輕舟破浪,二人鵠立船頭,秋風送爽,衣袖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嶽雲去送信時將兵器留在了內裡,現在丈二紅槍又回到手中,他俄然道:“兩年不見,願領教洛兄武功。”說完不等洛天初答話,槍隨身走,橫掃腰間。洛天初反應敏捷,騰空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船艙之上,道:“如何上來就打呀。”嶽雲也不答話,單手攥緊槍桿,長槍帶著勁風扭轉刺出,眨眼間襲到胸前。洛天初見四周都是湖水,無處可避,隻好翻身跳到船尾。操舟的船伕見他們脫手早躲進了船艙。嶽雲趁機跳上艙頂,居高臨下,將丈二紅槍撒將開來,一時候漫天槍影罩了下來。洛天初發明嶽雲的武功也大有精進,不敢粗心,拔出孤鳴劍迎敵,用出了‘七決劍氣’,向空中射出七道劍氣。嶽雲虎目放光,凝氣不動,淵渟嶽峙般沉穩,俄然虎目寒芒爆漲,推槍刺出,這一槍乃他滿身功力所聚。兩股勁力訂交,洛天初矗立不動,嶽雲卻在船艙上退出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