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最後一場由何仁瑾對戰洛天初。洛天初手提孤鳴劍,深吸了口氣,走出帳篷。另一麵的何仁瑾也揹負長劍,徐行上了比武台。洛天初見禮道:“見過二當家。”何仁瑾還了半禮,道:“平兒服體味藥,昨夜大有好轉,帶我轉告朱雨時,多謝他救活了平兒。”他說話聲音不小,朱雨時聽得清清楚楚,心中誠惶誠恐。洛天初笑道:“二當家不必客氣,我兄弟俠義心腸,那是舉手之勞的事。”何仁瑾點頭道:“三年間你的武功突飛大進,若非親眼所見,何某必然不信,本日恰好領教一下你自學的本門劍法”。洛天初道:“鄙人班門弄斧,望二當家指導。”
本來陸飛的父親陸長陽年青時有位結義兄弟叫張之光,兩人武功高強,在山東綠林闖著名頭,拜見當時的齊魯十八路總瓢把子項莫離時,遇見了他的女兒項小香,項小香出落的斑斕動聽,今後張之光便跟丟了魂似的,整日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他哪知陸長陽也對項小香情有獨鐘,項小香也對他一見鐘情,暗中已有來往。陸長陽見兄弟如此癡情,不忍說出本相,隻想找個好機遇再跟他解釋,誰知一次幽會時被張之光撞上,當下惱羞成怒,痛罵陸長陽為人不義,挖本身牆角。陸長陽百口莫辯,隻好聽著。張之光越罵越惱,便動起手來。陸長陽的武功略高一籌,最後將他打翻於地,卻不傷他。張之光起家後仍舊罵不斷口,當場割袍斷義,揚長而去。陸長陽和項小香也私奔分開,隱居山林。項莫離膝下無子,獨一的女兒也離家出走,便收了年青有為的張之光為義子。誰知張之光心狠手辣,幾年後毒害了項莫離,自領總瓢把子。繼任後仍對陸長陽的奪情之恨念念不忘,漫衍人手清查二人下落,找了兩年關於讓他找到。他顧忌陸長陽的武功,不敢伶仃上門,便帶了十幾名妙手一同前去,叫人投下戰書,故作光亮正大。當時白清華尚在陸長陽家中做客,陸長陽知對方有備而來,不忍扳連朋友,便將白清華遣走。張之光上門後見項小香仍不顯老,反而更顯風味,便欲殺陸長陽後占為己有,便與十幾人聯手大戰陸長陽。陸長陽抵擋不住,眼看要被張之光的大刀砍中,項小香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反被錯殺。陸長陽狂怒之下勇不成擋,連殺數人後又重傷了張之光。張之光見項小香橫屍刀下,本身又受了傷,冇了心勁兒,便帶人倉促進去。陸長陽顧慮孩子,不敢追遠,見老婆慘死,仰天長嘯,哀思不已。年小的陸飛也抱著母親放聲大哭,陸長陽怕張之光再次上門,葬了老婆後燒了草廬,帶著陸飛遠走高飛。
陸飛熱淚滿頰,跪倒在白清華麵前,道:“本來白掌門便是為母立碑的恩公,陸飛多謝了。”白清華忙上前相摻道:“賢侄無需多禮,快起來。”陸飛起來後擦乾眼淚,哀思道:“先父多年前便已過世,他在天之靈也會感激白掌門的恩德。”白清華歎了口氣,感慨道:“可惜可惜,貧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不知那日找上門的仇家是誰,賢侄可曾報仇。”陸飛道:“大仇已報,不勞道長操心。”白清華點頭道:“好,好。”他知報仇是陸飛私事,彆人不提,也不好過問,兩人雖有很多話想說,可台上不是說話之處,隻好先各自回派。
白清華笑吟吟的收回長劍,道:“陸兄承讓了,叨教令尊名諱但是上長下陽?”陸飛大驚道:“白掌門認得家父?”白清華歎道:“你這套‘風雷掌’乃令尊絕學,貧道曾和令尊有過一麵之緣。”陸飛大奇道:“白掌門何時見過家父,鄙人怎地不知?”白清華回想道:“約莫在三十年前,貧道獨安閒深山修行,正巧碰上隱居的令尊,令尊甚是好客,請貧道到府上盤桓數日,我們便在草廬中論道講武,暢聊天下大事,當時你才五六歲罷了。”陸飛恍然道:“我記起來了,本來你就是那位中年羽士。”白清華哈哈笑道:“恰是,貧道和令尊談到武學處時多有定見反麵,乾脆在山中參議演練,令尊的掌法就是剛纔你所用的風雷掌,貧道也從中受益匪淺。有一日有位青衣人給令尊送了一封手劄,令尊看罷麵露憂色,說家中有事,要擅自措置,勸貧道分開。貧道打攪多日,也有告彆之心,便下山了。行了一日,貧道俄然想到令尊如此好客怎會俄然逐客?難不成那封信有甚麼古怪,莫非是仇敵找上門來?不肯扳連貧道才這麼說的?當時放心不下,沿路返回後大吃一驚,草廬被燒為焦土,地上一片狼籍,大愧樹下立了一座新墳,木碑上用血寫著你母親的名諱。貧道心中悔怨,心想公然是仇家上門,萬幸冇有發明你們父子的屍首,想必已安然分開。貧道稍覺欣喜,便在令堂墳前拜了幾拜,下山到鎮上請了石工刻了石碑,立於令堂墳前。今後貧道行走江湖時一向在探聽你們的下落,可惜音信全無,本日有幸得見故交之子,貧道了去一樁心願,當真妙極!令尊他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