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鵬說完解開夜行衣,暴露鐵板普通的身軀,洛朱二人驚叫一聲,本來他身上找不到一塊無缺的處所,刀傷、劍傷、掌傷、槍傷、燒傷,凍傷,舊傷上添新傷,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橫七豎八交叉在一起,密密麻麻數不過來。鐘遠鵬笑道:“這麼多傷仍要不了愚兄的性命,愚兄也足覺得豪了。”他指著胸前兩個堆疊的烏黑掌印道:“這是少林達摩院首坐無機禪師留下的,那老衲人的《大慈大悲掌》已入化境,我敵他不過,要不是跑的快,性命已丟在了少林,最嚴峻的傷就是它了。”又指著二十多處劍傷道:“此中六處劍傷是正一派所留,他們的《降魔劍典》好生了得,幸虧當天派中的兩位妙手不在,二代弟子的劍法還未大成,愚兄才勉強逃脫。其他十幾處劍傷來自遊龍門,他們的劍法雖靈動迅捷,但內功心法普通,劍氣不強,外傷雖多,經脈卻無大礙。最好笑的還是大熊幫,連愚兄一根毛都冇傷著,真是屈辱大熊先人,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中午,朱雨時上街買回飯菜,道:“城裡的武林人士又多了很多,連做公的都轟動了,官府在街上貼出大哥的畫像,賞格三千貫呢。”鐘遠鵬嘲笑道:“死傷不揮冤鼓,複仇不求官府,哼,四派心急尋回秘笈,連江湖端方都不顧了。請官府幫手四大派也冇少使財帛吧。”洛天初道:“做公的不會真幫四大派,八成是收了財帛對付一下。”
這時朱雨時排闥而入,懷中抱著一個長形承擔,笑道:“看我帶甚麼來了。”他將承擔攤到地上解開,內裡是三柄陳舊的官刀,笑道:“這是我爹生前在衙門當差時用的,我拿來給鐘大哥防身。”洛天初拿起一柄官刀,抽出一看,見刀身生鏽,刀口鈍卷,倒是渾鐵用料,磨一磨還是把好刀,歡暢道:“好小子,記你一功。”鐘遠鵬道:“三弟,你帶兵器前來,可曾有人重視你,有人跟蹤你麼?”朱雨時愣了愣,道:“我冇留意,應當冇有吧,大朝晨的行人未幾,應當冇事。”鐘遠鵬點頭,道:“你裝兵器的承擔過分顯眼,此次是你運氣好,今後要多加謹慎,行走江湖半點草率不得。”兩人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