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那邊到底是如何回事啊？”黃山官邸裡的收音機也在播報這則訊息，穿戴寢衣的常凱申盯著告急趕來的戴笠——日軍航母被擊沉的諜報下午香港那邊就傳了過來，當時恰好有一架前去三亞窺伺的英軍水上飛機看了這可貴的一幕。飛機當時迫降了，幸虧一會又複飛。

“新中那邊不是要把造船廠鋼鐵廠礦山甚麼的拿去上市嗎？”陳季良並不太擔憂錢，擔憂也冇用。“股票說是要發行五百萬股，不曉得這裡能有多少錢。”

“那是紐約時候，和這裡有十三個小時的時差。換成我們這裡的時候，就是淩晨三點。”魏大銘道。“他說此次已經有了妥當安排，保準萬無一失。”

“……中心社轉香港的陳述，本日上午十時許擺佈，敵水兵一艘航空母艦被擊沉於海南三亞榆林港港外。據稱，這艘航空母艦方纔駛抵三亞，就被暗藏於此處的潛艇擊沉……”

信封一薄一厚、一小一大，薄的是船票和錢，厚的翻開先是一個小方巾，上麵除了刺目標紅丸，四個角另有‘武運悠長’四字。蕭勃拿起方巾道：“開槍的時候記得戴起來，就綁在額頭。還記得那幾句日本話嗎？”

“我說的是它的名字，叫做通濟號。”常凱申誇大道，“我記得水兵之前也有一艘通濟號，厥後沉在了江陰。看來他們是必然要規複疇前閩係水兵一家獨大的局麵滴，你如果再不抓緊，他們一旦坐大，於黨於都城是倒黴。”

“沿線的鐵路正在修，固然火車隻能通到柳州，但柳州到南寧的兩百多千米路基已經完成百分之八十，浮橋也已經架設好了。”軍參謀柴釗先容著門路環境。“南寧到鎮南關鐵路還未修好，路基也未完成，現在正在構造民工搶修。我們天亮之前就能到達柳州，以後兩百多千米隻能靠本身推動……”

“他們要出來了！”東百老彙街的一處閣樓裡，望遠鏡正朝向陳季良的院子，此時，陳季良的那輛凱迪拉克轎車已經啟動，正等待在公寓門外。軍統美國站站長、駐美陸軍武官蕭勃少校放下望遠鏡看著身邊的殺手，又一次叮嚀道：“記得，林向欣纔是首要目標，必然要乾掉！”

“那也隻是賣一部分吧。”陳季良也清楚新中手上那些造船廠礦山鋼鐵廠的代價，它們能夠是比新中直升機公司更掙錢的資產。“我們越晚賣，代價就會越高。”

“這可不是借債，這是賣掉啊。”林獻炘歎了口氣。

“是，校長。美國那邊我必然儘力以赴，不勝利則成仁。”戴笠無法之下不得不立下包管，待常凱申又叮囑幾句，這才恭敬的推出黃山官邸。

從行駛的車廂上看疇昔，白日那些堆滿稻草束的郊野變得一片烏黑，柿子樹下敗落的村落、戲耍的孩子也不見了蹤跡。除了火車怠倦的喘氣、車輪碾壓鐵軌週期性的噪音，餘下的就隻要時遠時近的狗吠和若隱若現的孤燈。這是在廣西，火車從粵漢鐵路衡陽站駛入湘桂鐵路，為了製止日軍空襲以及保密，隻要在夜晚，火車才氣在單調的鐵軌上霹雷前行。

“明白。”殺手是個臉孔白淨的青年，不但看不出一點惡相，眼鏡之下猶顯得斯文。“姓陳的腦袋要長，林向欣的腦袋短、鼻子也大，不會弄錯的。”

“他冇說。”魏大銘道。“但天亮前必然會有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