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師座，不能去啊，不能去啊！”董其武衝出去了，保鑣從速把他拖了出去，可董其武拖了出去，袁慶榮又衝了出去，他的保鑣慢了一步，隻能追著師長往前狂跑。見此慘狀的劉震蘅則站都站不穩，他在乎的不是兵士，他在乎的是他的炮團，二十門將將能用的晉造山炮，十八門美製榴彈炮，說不定全要交代在這裡。“快，快！要炮團開槍，要炮團開槍，庇護大炮！庇護大炮！！”他手伸向桌子上的電話，眼裡滿是守財奴的光芒。

機槍聲、慘叫聲，飛機引擎聲，向來冇有這麼近的靠近過天上死神，三架飛機低飛掠過以後，趴在地上的兵士全慌了。幾經大戰上個月才彌補的新兵，長官隻教會他們瞥見飛秘密趴下，卻冇有奉告他們如果趴下冇用那該如何辦？牛羊發瘟普通，空中幾百上千號兵士跳起來像無頭蒼蠅在荒漠上亂竄，兵士慌了，軍官也不知所措，他們不竭高喊趴下可底子冇人聽。轟炸機本來是往五原城去了，此時見荒漠上俄然冒出這麼多敵軍兵士，當即掉轉機頭飛了過來。

“這是誰的兵？這是誰的兵？！”董其武眼瞥見那幾名流兵被飛機掃到，真是又氣又恨，恨不得立馬衝出去痛罵一通。但讓他氛圍的事情還不止於此，飛機掠過機槍怒射，槍彈齊刷刷的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碎石，已經趴在地上的一些兵士嚇得跳起來，他們大抵是想奔向比來的塹壕遁藏，可一跳起來就冇命，緊跟長機爬升的兩架僚機恰好順勢開槍，兩架飛機像是兩把鐮刀，等閒就將這十幾條生命收割而去。

“已經是……”董其武也在抓頭，甚麼都計算到了，就是冇想到烏加河南岸陣勢太低，泥土並不枯燥，很多土還在凍著。他這邊說話，內裡俄然想起了號角聲。三短一長、三短一長，這是空襲警報，警告日機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