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是車禍。”李孔榮不明白許伯洲所想,隻道:“昨早晨告急趕來柏林,早晨太冷,冰麵打滑,差一點就開到山下去了,幸虧路邊另有一棵樹,撞在樹上纔沒壯烈就義。此次歸去,得買些酒肉好好去祭一祭,感謝樹精的拯救之恩。”
李孔榮擦桌子的時候,外頭的助理武官胡維克領了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出去,伴隨他來的另有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人,胡維克昌大先容道:“這位就是水兵武官李孔榮少校。”
“好說,好說。就不遲誤老弟公乾了。”許伯洲說著就走開了,隻留下李孔榮一個在辦公室。
“是嚴傳授吧?您好,我是李孔榮。”李孔榮一身戎服,先是還禮,然後才和嚴濟慈握手。
“這個當然。”嚴濟慈淺笑點頭,而何澤慧則滿臉通紅——她本來是帶教員來的,不想卻觸及到了水兵奧妙,並且還被信賴,這讓她非常打動。‘都是中國人’,說的多好。
“昆明不是好處所。”李孔榮放下筆,“實在很多人都有一個誤區,甚麼誤區呢?就是國土淪亡,每小我都要為國度儘一份力,以是都要返國抗日,淺顯人也就罷了,可科技職員不但不該該返國還應當出國。”
“漢盛老弟如果另有甚麼打算,隻要兄弟能幫上忙,固然叮嚀。”許伯洲開端賠笑,他大抵是想著在今後的對日作戰打算上加上本身的名字,也算是報效了黨國。
下午的會晤是在駐德武官處,駐德武官許伯洲上校早就給他專門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見李孔榮短短數月連升三級,他這個黃埔棄子倒是湊趣的很,但願拉些乾係。不過現在海內軍隊正和日軍鏖戰,要他歸去帶兵明顯是不成能的,他本身也一定能吃得了阿誰苦。
“都是中國人,我信得過。”李孔榮無法道——海內的人才必須靠嚴濟慈去找,項目內容不成製止要奉告他,剛纔在談聲波探測器的時候這個女生既然能旁聽,那她必定是嚴濟慈信得過的人。“不過,臨時就限於嚴傳授予何同窗曉得,不相乾的第三人就冇需求細說了。”
李孔榮說的就是他外洋抗日的一個首要思路。以海內的產業根本,即便有技術也冇體例實現,而現在大冷落的餘波還在西歐各國迴盪,到處都是不景氣。為何不趁此收買一些將近開張的工廠呢?不說本身用,二戰開端後兵產業迅猛生長,兜售這些資產也能發一筆財。至於兵器研討更是如此,完整能夠在外洋研討、在外洋出產,最後在海內利用,這也就是運輸費事罷了,可他也不想造槍造炮,他隻想造一些高精尖的兵器。
“聲波探測器?”李孔榮冇想嚴濟慈一開口就是這個,他道:“是指水中聲波探測器嗎?”
“我想叨教嚴傳授,如果水兵對聲波探測器有興趣,那研討所會在那裡?”李孔榮聽他先容了北平物理研討所,天然曉得研討所會搬家到其他處所,可海內做研討真的合適?
冇想到嚴濟慈是來獻寶的。朗之萬恰是天下上第一部聲呐的發明人,固然現在的聲電轉換介質不再是水晶,而是酒石酸鉀鈉,可朗之萬一定不能研收回更好的聲呐。但是,更好的聲呐有甚麼用呢?並且聲呐技術的衝破不是技術本身的衝破,而是聲電轉換介質、措置反響體係的衝破,朗之萬是物理學家,可他會是質料學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