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得誌慌得趕緊道：“是真的，是真的，大人！她叫我隻要南衛軍中有任何相乾崔成秀的動靜，便在同福堆棧大堂上的住客留言板上用私語留言。”

周敦禹見了段千仇，一躬身見禮道：“部屬周敦禹受聖皇陛下意旨，前來聽候欽差段大人調遣。千牛衛遊騎將軍張得誌已經按您叮嚀由我親手奧妙擒下了。”他對段千仇的態度極其恭謙，反而讓段千仇有些彆扭起來。

段千仇嘲笑道：“她有這麼傻？花了這麼多錢買來的動靜，就隨隨便便地寫在大堂留言板上，萬一被人擦掉瞭如何辦？”

張得誌與他瞭解多年，情如手足，而張得誌本人一貫也算廉潔自守，但想不到終究還是敗在了黃金之下。

“我曉得你在燁煌城有一妻一妾，而在登州府還蓄養了三個西域的美豔女奴，你想不想我派人把他們全數殺光！”

張得誌哭喪著臉道：“大人您是不曉得我有多缺錢，我這麼一大師子吃穿住用都是銀子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這兩樣東西，做為南衛軍千牛衛的王孝傑都很清楚，因為也曾有人拿出這些東西來引誘過他，隻是他忍住了充公罷了。

“不想！”張得誌驚駭地睜大了雙眼。

“我一次在花樓喝醉酒後，酒醒時就被幾個蒙麪人押著了，她彷彿對我的環境非常體味，也清楚我急需求錢，以是…”

段千仇手腕一遞，刀尖便刺穿了張得誌的鎧甲，直入他的胸膛，但期近將刺入心臟的刹時，段千仇俄然愣住了手。

“她說如果冇甚麼特彆環境，我們不需求再聯絡了。如果有需求，她天然會來聯絡我的。”

張得誌能感受獲得停止在貳心臟前獨一寸餘間隔的刀鋒透過來的令人顫栗的寒意，他顫抖地說道：“想活…”

“為了這一箱金子，你竟然還肯簽下收據？就心甘一輩子受人節製？”段千仇問道。

“是誰給你的黃金和私語本？”

現在在這精舍中的十名繡衣衛裡，領頭之人是一名神情木訥，麵若寒霜的中年男人，身形如竹竿般精瘦高挑，筋肉如鐵鑄銅澆般堅固有力，固然隻是穿戴一身灰布衣裳，但眼神睥晲間，傲視自雄，貴氣勃發，彷彿天下間能放在眼中的人已經未幾了，行事說話間，簡練直白，明顯是常日慣於下達號令之人。

段千仇這一脫手，周敦禹眼中就暴露了讚成之色！

“一個女人！”

“如果再讓你看到她，你還認得她嗎？”

需知周敦禹的官階是正二品，在朝中跟蔡洵都是平起平坐的，現對著一個從四品的中級將官如此恭敬，必是受了楊恒的嚴令，要完整順從段千仇叮嚀的。

“閉嘴！再哭喪的話，不消段大人脫手，我先廢了你。”一旁的周敦禹冷哼道。他一貫以鐵血無情著名，說出來的話，光是聽著就象刀子割在肉上似的。

彆的一個盒子裡，則裝著一本私語本，是用於通報動靜之用的。

段千仇聽他說話再看他的行事做派，曉得此人行事必定非常鬆散，便也不再勉強，便笑道：“如此的話，段某也就卻之不恭了，在此先行謝過周大人，擒賊辛苦了。”

周敦禹聽了，卻還是躬身道：“部屬受皇上諭令，對段大人所髮指令，必須遵行無誤。皇上說了，見段大人如見朕，部屬斷斷不敢冒昧的，以免壞了端方。段大人有任何叮嚀，儘管開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