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因為本身的抨擊心,害得花想蓉昏睡至今,自此深深墮入自責與慚愧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他話音剛落,突聽有人發笑,正要發怒,卻又覺不對。
隻見這片山穀竟然極大,放眼望去,遠處影影綽綽,滿是高林大葉,除了綠,還是綠,一眼望不到頭。
孩童又點著頭,笑道:“你們覺得,這麼多年來,為何能夠從萬藥穀中出去的隻要三人?”
劍晨大喜,急著:“那煩請小兄弟帶路,我這朋友……怕是對峙不了多久!”
聲音再度響起,此次聽得清楚,乃是個清脆小童之音。
深深吸了一口氣,灌入鼻中的,儘是草藥香氣,看來這萬藥穀之名,公然名符實在。
孩童對他頗冇好氣,嗆了一聲才道:“我爺爺養的雕兒最是心善,隻要有人跳下來,準能接得住。”
定睛一看,隻見劍晨現在正劈麵處,不知何時,竟然呈現一小小孩童。
啊――!
劍晨眼中的黑霧,立時消逝而去。
他並非不想理安安,而是……不敢理。
“這磨練倒也簡樸,你們中隻要有一人能夠受得住我三拳,那便算過了。”
而他們現在站立之處,倒是一大片花的陸地,紅花綠葉相得益彰,一派朝氣勃勃人間瑤池的意味。
他怕,他怕明日的安安,會否又會如同花想蓉普通,因為他的原因,香消玉隕?
啪――!
這聲音……不是安安,也不是劍晨,那是誰?
管平義正言辭道:“劍少俠於我有拯救之恩,咱的一條命,就是劍少俠的,他要死,我也得陪著,閻王殿前也多個幫手!”
誰知那孩童一點也不怕他,反而小嘴往中間一撇,不去理他。
“不錯!”
安安淒然一笑,輕道:“你的眼中,終究看到我了麼?”
這纔對勁地長鳴一聲,展翅而去。
那雕兒扇著翅膀,在地上撲騰了一會,也好不輕易立了起來。
管平怒道,正要四看,安安忍不住拍了拍他,手一指:“那不是?”
這孩子……竟然是蕭莫何的孫子?
“不錯,我爺爺他正在穀中。”
“噗哧――!”
終是看向安安,遊移道:“安安,你……為何跟著下來?”
同時,內心深處又有著激烈的驚駭。
能夠鼓起莫大勇氣跳崖的人,莫不是早就身受重傷,不久於人間,如此,才氣死馬當作活馬醫,跳下來碰碰運氣。
“哼――!”
那孩童聽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點著頭,對勁道:“還是這位大哥哥會說話,不像你,哼!”
“嘿嘿。”孩童笑道:“不急,若想見我爺爺,得先過了我這關。”
管平痛哼哼地捂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不住聲地罵道:“大爺的,你這牲口白長那麼大個,竟然飛不動!”
還冇來得及去看,卻又聽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從身邊傳來。
“我……”劍晨怔愣著,眼眸中那片迷濛黑霧淡了幾分。
孩童笑道:“你們也是運氣好,之前來的,都是我爺爺親身出馬,此次,換成了我。”
安安瞭然點頭,本來如此。
隻是小孩,管平的一腔肝火頓時發作不得,隻瞪著一雙牛眼,喝道:“那裡來的小孩,不曉得隨便插口很不規矩嗎?”
安安看著他,想起山頂時的表情,不由悲從中來,埋藏在心底的話語衝了上來:“死同穴這事,花姐姐能夠,我,也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