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晨悄悄歎了口氣,淩厲的氣勢收了收,儘量放緩了語氣,道:“你叫甚麼名字?”
豈料淩尉把手一揮,直接打斷他道:“不消再說,先去唐門!”
不由又高低打量了他一番。
“是,是……”
阻截聲援?
不但如此,心中,竟還模糊有著一絲殘暴的稱心。
莫非……要變強,就得如此?
當今大唐軍隊相沿“府兵製”,天下各道、州、縣衝要處設軍府六百三十四所,總稱為“折衝府”,一府的兵力,便為最。
“起來發言!”
錢德運一見,嚇得脖子一縮,倉猝向劍晨回道:“回少俠的話,那是剛纔的將軍叫小的們這麼說的,彷彿是因為……”
但是放在攻城掠地上,卻連塞牙縫也不敷。
淩尉與劍晨對視一眼,道:“莫非安祿山真有攻占劍南道的野心?”
劍晨與錢德運說完,又轉頭看著神采陰沉的淩尉,遊移道:“淩兄……”
驟聞此言,劍晨四人麵麵相覷,淩尉驚奇道:“誰抓你們來的?那這劍門關本來的守軍呢?”
“莫非……”郭傳宗也是個通透之人,聽著淩尉的闡發,立時猜想道:“不是兵戈,而是要攻打哪個江湖門派?”
淩尉也是奇特不已,不由衝口問道。
他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彷彿在死力回想著,很久才又說道:“阻截他們仇家的任何援助。”
劍晨想了想,又衝錢德運問道。
那軍士一聽,倉猝答道:“小的錢德運,乃是四周蒼溪城中的獵戶……”
到底……狼牙軍的目標是哪一個?
也好過在此胡猜亂測的好。
“少俠,少俠……”
“才一隊?”淩尉眉頭一皺,沉吟道:“這不像是要兵戈的架式……”
又衝錢德運道:“他們帶了多少人?”
劍晨眉頭皺了皺,冷聲喝道。
錢德運低眉紮眼回道:“隻一隊人馬,有大半在攻陷劍門關後便往裡去了,隻留了剛纔那位將軍帶領的小部分人馬。”
被殺了?
那軍士停下叩首的行動,隻是那裡又敢站起來,仍自跪在地上,腦袋倒是抬了起來,錯愕未消的臉龐上,淚水異化著磕破額頭流下的血水,顯得汙糟不堪。
先去唐門?
錢德運麵色生硬了幾分,躊躇半晌纔回道:“抓小的們來的,恰是剛纔那位如天神下凡普通的將軍,至於本來的守軍……”
他的心中,彷彿有一柄利劍一穿而過,本該滾燙的血液噴濺了全部胸膛,倒是……涼的!
劍晨正怔愣間,那軍士見他久未說話,不由謹慎翼翼地摸索叫道。
城頭上數百冒充劍門守軍的百姓聽了,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頓時幾日來的擔憂受怕儘去,不由喝彩伸謝不已。
此言一出,劍晨與淩尉兩人的麵色突得嚴厲起來。
“那你剛纔說,若要入關,須等三日,又是為何?”
淩尉出自青城派,而劍晨要去唐門,這兩個門派都是蜀中大派,狼牙軍如此慎重行事,乃至不吝攻占劍門關,想來如果為了攻打哪個江湖門派的話,其定是一股不小的權勢。
而淩尉更是沉默不已,想來青城派於他,便如劍晨之於劍塚,自家門派極有能夠被官兵圍攻,這令他麵色陰沉不已。
他這番不幸兮兮的模樣落在劍晨眼裡,頓時令他怔了一怔。
“錢……德運是吧?”
劍晨四人一聽,麵色倒冇有多大竄改,畢竟以目前劍門關的環境來看,那些正牌守軍的了局,已經猜到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