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已然不見！

孟瀚然兩眼一黑，再醒來時，已身處山頂。

一聲重響便在此時砸落在中年男人不遠處的空中上。

緊接著，一股大力便襲上他的胸口，砰的一聲，孟烈比來時更快的速率，飛射暴退。

“劍晨，但願你莫要叫我絕望！”

“諸位師兄，鬼域路上等等小弟！”

“烈叔……”

這隱於山頂上之人，竟是自朝陽穀與劍晨一彆以後，馬不斷蹄趕回霸劍山莊的孟瀚然！

你著甚麼急？

身軀重重地摔在泥濘不堪的血腥泥沼中，濺起無數異化著血液的泥點，打在冰寒潔白的玉寒影壁上，份外奪目，刺目。

手內心緊緊捏著一條黃紅相間的布條，其上以血寫著三個扭曲的大字：活下去！

孟烈顫抖著定睛去看，卻見一雙失了仆人的半截手壁上，仍緊緊握著伴隨本身闖蕩江湖數十載的暴烈重劍。

這令貳心中驚懼非常。

山莊派發給他的製式重劍緊緊握在手裡，他雙目尚著淚，憑著一股血氣方剛，暴吼道：“兄弟們，殺了他！”

踏踏踏踏――

第四位……

孟烈在聽到這聲幽幽感喟時，俄然隻覺雙手一涼，眼角餘光中，立見一抹虛影自他身前飛了出去。

自此中一道山嶽頂上往下望去，恰好能將霸劍前院的景象一覽無餘。

“師父，這……是你想要的成果嗎？”

他的馬快，又早了半日往回趕，是以比之孟烈等人，還要早了兩日回到霸劍山莊。

孟瀚然握著拳頭裡那方血書，淚眼昏黃地看著孟烈等最後一隊霸劍弟子頭顱落地，從咬得死死，已然排泄血絲的牙齒縫裡，硬擠出幾個字：

突得又輕笑一聲，掃了掃各處血汙，自嘲道：“衝兒……但是在幫你呢！”

頃刻間，向來稱心恩仇的孟烈彷彿衰老了十歲，他的身子重重躺倒在這浸滿了兄弟親朋血液的血腥泥地上，喃喃地，顫抖著，對擋在他身前的霸劍弟子下了最後一道號令。

“霸劍弟子，站著死，毫不跪著生！”

年青弟子的背後，第二個虎目含淚的弟子稱身撲上。

孟烈斷臂，霸劍山莊最小的師弟獨頂而上，如此場景，刺激得在場合有人目眥欲裂，霸劍山莊一個霸字，驀地充滿著統統在場弟子的心間。

不消想也知，這是年老將他扛上山頂後，倉促間扯下身上的一塊布條，以血，為他留下了遺言。

而現在，就在靳衝割下孟烈等人最後一顆頭顱後，這山嶽頂上的一株巨樹後，有人滴下了兩行清淚。

啪――！

身後，俄然響起數聲驚叫，沉重的腳步聲越跑越近。

砰――！

此中一名臉龐另有著稚嫩的年青弟子蹲下身來欲要去扶他，目光卻望著孟烈的雙手，聲音顫抖不已。

“不！”

“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