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說完,腳底抹油,回身便走。
“臣妾當初便見她不本分,想找個由頭清算了,後軒兒生辰夜宴,她失落一月之久,卻與尚文雙雙進宮,後軒兒又幫襯著將她要了去,皇上也開口了,臣妾無憑無據,不能無端將人拘了,隻能放了去!”
看黎遠收了笑,十八也沉了端倪,看著他,緩緩開口“有人要知我於死地,莫非我不該自保?”
尚文與黎遠不知十八為何俄然如此,隻當她為身若螻蟻,命如草芥之人抱打不平,聽她的話,紫蘇之死,的確是她用了手腕,但先動手害人的,並非她。
“皇上籌辦如何做?”容月兒問。
他曉得她有算計,也曉得她狠辣,卻總覺,這類狠辣,不是後宮後宅女人爭風妒忌是一個讒諂一個的心狠手辣,她的狠辣,有一種斷交,乃至,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斷交。
十八隨在四人以後,用心放慢腳步,想與他們拉開間隔,隻是不管她走多慢,走在前麵的四人,卻都是閒庭漫步之姿,似是用心等著她普通。
一句話,容月兒不明白其意,後聽靖軒帝細說,才曉得兵部尚書的庶女因晚知而死,宮淩軒卻不肯措置她。
哦?哦是何意義?十八微微蹙眉,低頭看看被扣著的手腕,衝黎遠又是“嗬嗬”一笑,“小侯爺,這個,這個,分歧禮數!”她抖抖被扣著的胳膊。
黎遠看著十八分開的方向,點點頭“當時我探過,紫蘇之死,因內臟受損,但從外看不出任何陳跡,她不但功力深厚,更是對人體瞭如指掌,那種殺人伎倆,饒是你我,四皇子與睿小王爺,也做不到!”
“她是你宮裡的人,你也不知?”靖軒帝向容月兒。
黎遠看著十八,她彷彿很氣憤,一甩袖子,抽回被他扣著的手,揉了揉,才掀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性命在有些人眼中輕賤如草芥,彆人的存亡,不過是一個不謹慎,亦或美意互助,又或者是大喜臨門之下的詭計算計!”
四人齊齊站成一排,看著十八,宮淩睿動搖手中的扇子,嘴角掛著笑,尚文雙手環繞胸前,一樣嘴角掛著笑意,宮淩俊與黎遠一樣,雙手負於身後,一個麵色清寒,秀眉微蹙,一個似笑非笑,好整以暇。
十八心中痛罵,帝京的男人,都成精了。
“她也說了,若非為自保活命,她又如何會害人,本日禦宴,若非她將禦膳房統統人拉下水,恐怕現在早已枷鎖加身,亦或身首異處。”尚文道。
“走吧!”他撞了一下黎遠的胳膊,抬步分開。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連一貫與宮淩軒反麵的宮淩俊,竟然也來了,隻是他不知,除卻一個黎遠,其他三人之以是來,本就因十八,而非得了宮淩軒的囑托。
觸及靖軒帝的視野,容月兒心下一緊,當日宮淩軒回絕撤除晚知給沐成林一個交代,靖軒帝大怒之下往玉華宮,一進門便怒道“你生的好兒子,調教的好婢女!”
一起磨磨蹭蹭到了宮門口,十八見再無彆人,笑著對幾人道“奴婢焦急去給太子府備吃食,就此辭職,四皇子,小王爺,小侯爺,至公子好走,告彆,告彆!”,所作所為,並非一宮中出來的婢女,更像是江湖中人。